和盘托出（一）

    两人叫来服务生，换了一个包厢，为了避免路宁远和杨欣茹遇上，程清欢特意要了另一个方向的，到时进来可以直接从通道走，不必穿过大厅的卡座。

    路宁远来得很准时，对于她们改了包厢倒没有太注意。本来他也觉得他们三个现在见面，大厅不太合适，毕竟这里离公司不远不近，还是有可能有同事过来这边用餐的。

    自从接了程清欢之后，路宁远一直没有再见到过她。他有些刻意地回避。不知是因为林铭，还是因为程清欢，总之，他觉得自己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程清欢。

    这两天，他刻意让自己忙一些。本来今天他完全可以不去林氏，因为所有要商谈的他早在去C城前就已经谈妥，这个时候去竞争对手的公司，很容易给别人落下把柄，但因为知道今天程清欢要去公司，他便主动联系了林氏，要求再确定一下细节问题。

    林氏对他很重视，特地派了一个副总接待他，但一个上午效率很低，除了把以前落定的事实再谈一遍之外，没有任何新的进展。

    对方也看出他心不在焉，十分容忍且体贴地陪着他东拉西扯。好不容易等到程清欢的信息，他的心才终于像是落了地。

    赶到约好的餐厅，不早不晚，正是约定的时间。程清欢和顾姗婷已经点好菜，两人并没有交谈，只是相对喝茶。

    路宁远在程清欢对面坐下，包厢并不大，程清欢脸上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看起来似乎有心事。

    他询问地看向一旁正看着他的顾姗婷。顾姗婷摇摇头，又道：“好像刚才碰到了熟人。”

    “熟人？”路宁远不解，“公司的同事？”

    “应该不是，可能是以前的熟人。”

    “以前的？”路宁远看顾姗婷也说不出所以然，转而问程清欢，“清欢，刚才你看到谁了？”

    程清欢猛然醒过神来，刚才在等待路宁远的当口，一直在想着杨欣茹的事，所以没注意路宁远和顾姗婷都说了些什么。

    “啊？什么？”程清欢不解地看着路宁远。

    “姗婷说你刚才看到了一个熟人，是谁？”

    “哦，也没什么，就是看到了杨欣茹。”

    “杨欣茹是谁？”路宁远一时没反应过来。

    “C城时的同事，你忘了？”

    “哦，那个小杨啊。怎么？她没回C城，而是在南市？我记得当初她不是去漂亮国学习的么，学完还能不回去？C城会同意？”路宁远猛然想起这么个人，想到当年还是她抢了程清欢去漂亮国的名额。

    “她现在在林氏。”

    “林氏？”路宁远微微思索了一下，还是没有任何印象，不过也正常，毕竟他接触的都是林氏的高层，所以不知道也正常。

    “好了，不说她了，我们聊聊正事。”程清欢也觉得这个人无足轻重，永远不见才好。

    “昨天和今天上午我都见了HIDDEN，然后都碰到他和总部的一个高层联系，是个讲意大利文的女人。他和这个人好像关系不一般，我今天还听到他们两个在说什么账事了，不过，没有具体说到哪个项目。”

    “说意大利文的女人？”路宁远显然也不知道，“总部高层和重要部门的负责人中好像都没有这么一个人。”

    “那高管家人或股东呢？”顾姗婷问道。

    “这个倒有可能。”路宁远道，他思索起来。

    “有一个，是……”路宁远正欲说，有敲门声，是服务员来上菜，他适时住口。

    三人等着服务员上完菜，关好门出去，他才继续道：“集团常务副总的妹妹，她符合这个特征，而且她虽然不在公司担任任何职务，但公司的财务总监和她关系不一般。”

    “她是意大利人？”

    “不是，她是漂亮国人。可能是因为你在场，所以HIDDEN才用了意大利语，也许平常交流他们未必说意大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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