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案:血忌 空悲切

    自打妻子从警视厅回来之后,就开始生起了病,每天都在发低烧。可是去医院,医生却瞧不出什么,只能嘱咐她躺在床上多休养,避免剧烈的情绪波动。他有心照顾,却被妻子婉言拒绝了。

    神之木吉良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英矢和自己长得颇为相像,每次妻子看到自己的脸,就会立刻想起儿子来,这会让她的心里愈加难受。所以吉良只能拜托儿子的未婚妻藤原阳菜来照顾妻子,而他自己只能远远地离开那个家。

    他知道,不论最终DNA的检测结果到底如何,警视厅都会打来电话通知自己。所以这些天,他的手机一直都不离身,静静地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当手机铃声响起,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日暮俊介那略带歉意的声音,问自己是否方便再去一次警视厅的时候,神之木吉良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也被彻底击碎了。那具尸体,居然真的是英矢,那个不羁、张扬而又dú • lì 的儿子,真的就这样离他远去了。

    神之木吉良没有回答日暮俊介的话,而是悄悄地将电话挂断了。他顺手拿起办公桌上一家三口的合照,里面的英矢对着镜头咧开嘴笑着,阳光透过树叶,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光斑。神之木吉良用手轻轻地拂过儿子的脸,手指的触觉却是相框玻璃那冰冷的感觉。

    那天去认尸的时候,如果自己能亲手摸一摸他就好了,就算他已经死了,就算他当时比这块玻璃还要冰冷,那也是自己的儿子。英矢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他明明就躺在那里,可是他那个不称职的父亲,却连他的脸都认不出来。

    神之木吉良这样想着,他的眼睛就像泡在沸水里,涨得难受,很想流下泪来,但是眼睛里的水分就好像蒸发了一样,就连一滴泪水都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