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庭质问

    “不如……只做个小型的宴,也不必将那些事情言明的十分清楚。”

    “沈家有个大小姐得了陛下的青眼,老爷您才破例,给了她这嫡女的资格,与她母亲有何干系?”

    秦清秋一字一句,眼中却闪过一抹恶毒之色,再一抬头,便又是楚楚可怜的委屈:“妾随您这么些年,在府中虽略有些威信,只是……到底不是正经的夫人,许多事情也无法出手,宴做小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一字一句,却是说到了沈济辅的心头。

    他自不愿意让那等商门之女作为正妻,若非是府中银钱短缺的实在厉害,也犯不着大老远的将一个本就不算亲厚的女儿领回来。

    “这件事情交予你去办吧,凡事做得干净些,莫要让人瞧出不妥之处。”随手将那张宣纸揉皱了,丢在一旁,沈济辅面色似乎缓和了许多。

    秦清秋扭头瞧过去,上面所写的正妻二字被浓墨渲染了许多次,墨汁浸透纸被,却能显出书写之人心中的犹豫,于她而言,自然是个机会。

    她在上京这么些年,各种宴会参与过数次,如今自己做宴也是拿捏的像模像样,很快便将一应的事物都收拾妥当了。

    该分发的请帖都到了,还特意多备了几桌席面,生怕到时候来的客人太多,如今沈知南成了这上京之中最打眼的存在,来往恭贺之人,数目自是不少。

    各家夫人太太携着孩子而来,眼中分明是真切的笑意,瞧着秦清秋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站在那儿,又略过一丝鄙夷。

    “诸位夫人今日竟愿意给沈家如此大的脸面。”秦清秋却混不在意,还寻着几个人攀谈了起来,言语之中倒是一片谨慎。

    一个穿红着绿的夫人,拿着帕子捂着嘴笑了一声,故作好奇的开口:“听说你们家这位是嫡夫人所出的嫡女?”

    自古以来嫡庶有别,先头太太不在,那些个庶出的才能够自在松快些,若是沈知南回来,他们便都是奴才。

    “从谁口中听的?孙夫人这话说的倒是格外有趣了些。”秦清秋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微笑着压低了声音,对着皇宫的方向行了个礼。

    “陛下看中这丫头,我们也是如今才知道她竟有如此不俗的一身本事,总不能让她做个小小庶女传出去,自是让众人脸面上都不好看的。”

    “族老那边儿也发了话,将她记在嫡夫人的名下便罢。”

    着一身鹅黄锦裙,莲步款款,走到此处的沈知南恰巧便听到了这么一番话,眼波流转,却含着些许冷意。

    “二夫人,这话是何意?”

    “我娘当年与父亲订了婚事,许多人都瞧着呢,怎就成了将我记在嫡夫人名下?”

    “不错,你娘当年的确是与老爷定了亲的,他们夫妻二人曾也算是恩爱。”秦清秋笑着开口,又趁着角度对这位夫人们做出了一副无奈的姿态。

    这番模样,分明是将沈知南当做了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一番胡言乱语罢了。

    到底她不过十四五岁要强一些,又想让自己的脸面有光,也算是常事。

    几位夫人彼此对视一眼,又都了然的点头,眉眼弯弯,只是那表情分明是向着秦清秋的,说到底,她们与秦清秋这么些年也经营出了些情分。

    “大小姐请坐。”眼看着沈知南似还要开口,秦清秋便将声音提高了一些,又毕恭毕敬的开口,似乎是将自己当做了一个可以随意任人打骂使唤的下人。

    这般将姿态压入泥地里的模样,让不少人对沈知南有所改观。

    原想着能被陛下和云妃娘娘所看重的人,合该算是聪慧懂礼的,不曾想在府中的形式,竟是如此跋扈嚣张。

    众人心中各有各的算盘,面上仍然是一副和气的模样。

    这场宴会,不过是沈家要认回自己家的大小姐,将沈知南公诸于众,皇宫里的赏赐还要挑选个极好的时候,才会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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