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国

    叶冰凝听他说到此处,倒是笑了出声:“这陈将军还怪有意思的,我还以为他这种能为了军队一掷千金之人会视金钱如粪土呢!”

    夜亦谨摇了摇头,目光暗了下去,似乎回忆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并非如此,陈同舫他……其实是个在钱财方面很小气的人。不过,是对他自己很小气而已。”

    叶冰凝一怔,不知夜亦谨何出此言。

    那时夜亦谨懒得伸手接过那锭银子,不欲与他多言,想转身离开。没想到陈同舫却是朗声笑道:“那陈某就多谢夜王殿下惠赠了。”而后便小心翼翼地将那锭银子揣进怀中,对夜亦谨道:“我无功不受禄,既然收了夜王殿下的银子,便帮夜王殿下诊一诊脉象吧。”

    夜亦谨没见过在他面前敢这样自来熟的人,顿时被他自作主张的提议疑惑到了:这人是有什么疾病?如此大言不惭地要给他把脉?

    他自是不愿意,没想到陈同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他的手腕,还出手制住他另一只手臂。还未等夜亦谨提气反应,不过几息,陈同舫便撤开手后退了几步,脸上仍然挂着那令人咬牙切齿的微笑。

    夜亦谨脸色沉了下去,他因为对方于江山社稷有功,已经用了十分的耐心和敬意去对待,可这人不知好歹,试探他的底线,如此看来他也不必多加忍耐了。

    刚好他心中烦闷无比,特别想找个人打一架。

    “不如夜王殿下到我府中小坐片刻,我好与夜王殿下探讨探讨压制毒素之法?”

    夜亦谨一愣,旋即眼中闪过一丝惊色和杀意,否认道:“将军莫要胡言乱语,本王何曾中过毒?”

    但没想到这回答正中陈同舫下怀,他像确定了事实一般,朝夜亦谨快速地眨了眨眼睛,轻笑:“自然不是王爷,是老夫身中奇毒,希望夜王殿下能帮一帮我的忙,免得我毒发时无故伤人。”

    他这话正好戳中了夜亦谨痛点,顿时让夜亦谨知道了他并不是胡言乱语。

    夜亦谨暗想此人大概确实对他中的毒有几分了解,便跟着他走了。

    “然后呢?你真去他府里了?”见夜亦谨停顿下来,叶冰凝急切地开口问道。

    夜亦谨点头,好看的眉拧了起来:“他得的病是风寒侵体,求医十几年未见起色,便自己寻觅世间偏方。期间偶然得到一本书,上面便有阴草作用的记载。”

    叶冰凝恍然大悟:“所以府里种植的阴草源自他那里?”

    “并非如此,他只是告诉我阴草或许对我的毒有缓解作用。他的手上也没有阴草,而且为了治疗自己的病,他也寻觅了阴草多年。我回京后,派人四处寻觅,终于在凌羽国找到了阴草,便派人也给他送过去了一些,自此后便再无交集。”

    叶冰凝吃惊道:“凌羽国?就是那个以巫毒闻名的凌羽国?你是怎么从那些琉璃耗子手里弄到阴草的?”

    夜亦谨的眼神流露出一丝迷惘:“阴草在他们那里也算是极难得的草药,自然不愿意卖给我们,是后来玄一带人蒙着面抢来的……等等,琉璃耗子是什么东西?”

    叶冰凝不甚在意地说:“以前老黄带人去进货……不是,采购些药材,就碰到了一个凌羽国来的商人,见那名女人耳朵上挂着两朵晒干的血灵花苞成色不错,想高价买下——我正巧需要那玩意儿,谁知那名女商人却说不卖,说这个耳环她很喜欢,不稀罕老黄的钱。”

    “段月书一回来就嚷嚷她们凌羽国人个个都是又精明又滑溜还一毛不拔,跟琉璃做的耗子似的。”

    夜亦谨无语。他算是知道了,叶冰凝和她手底下的人都是一个路数的,做事诡谲,言语惊人,不过莫名地让人觉得很真实。

    叶冰凝又叹道:“不过王爷你竟然让人去抢,真勇……”

    夜亦谨皱眉,显然是不想再和她谈论当年那些现在想起来都不好宣之于口的事情,便起身走到她身前,帮她收拾起东西来,嘴里还不忘道:“好了,快把东西收拾好,好好休息,明天要赶一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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