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往边疆

    夜王府。

    几只麻雀落到雪地上,蹦蹦跳跳地觅食。

    侍女小桃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无聊地托着腮发呆:自从半个月前夜王妃突然消失后,西域公主也被夜王送回了宫里。前几天边疆传来消息,发生了dòng • luàn ,夜王殿下请旨去平息dòng • luàn ,今天下午也要走了。夜王府本就冷清,如今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无聊了。

    “小桃,干什么呢!”玄一突然走进院子,吓得那几只麻雀慌慌张张飞走了。

    小桃回神,脸色通红地朝玄一行礼:“玄一侍卫,我、我没在偷懒的,我今日的活儿都干完了。”

    玄一听她此地无银三百两,不禁被逗笑:“没问你这个,王爷叫我来选几样东西送进宫给西域公主作寿辰贺礼,我一个大男人不知道挑什么,来问问你。”

    小桃被玄一俊朗干净的笑容迷了眼,羞涩地垂眼道:“送些锦缎、首饰,或者古玩,或许公主会喜欢吧……”

    玄一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咱们府库房里的绸缎首饰什么的不多,古玩字画倒是不少,”他眼神亮了亮,显然是想到送什么了,高兴地揉了揉小桃的头,“谢啦!”

    他一溜烟跑了。

    但是西域公主却并不喜欢夜王府送去的东西,在听到夜亦谨今天下午就走的消息后更是在宫里发了一通脾气。而后她求了皇后,好不容易在夜亦谨的大军开拔前从宫中出来了,却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拦在了夜王府的门外。

    她在冰天雪地里一直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夜亦谨出来。他穿着冰冷锃亮的铠甲,面如冠玉,一袭红斗鲜艳如火,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声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将军。

    可夜亦谨仿佛没看见年采儿似的,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去。衣角被小手扯住,他淡淡地看过去:“放开。”

    年采儿的脸上满是委屈的神色,手抓着他的斗篷不放,脆声道:“为什么不等我生辰过了再走,明明就是明天了。”

    夜亦谨将她的手从斗篷上扯下,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前线战事不容耽搁,贺礼也已送至公主住处,本王是有妇之夫,公主再拉拉扯扯,恐毁了公主清誉。”

    年采儿被甩了手,愣愣地站在原地,见夜亦谨再度起步离开,她终于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我到底哪里不如叶冰凝了?!你要这么对待我?”

    夜亦谨眼神冰寒,不欲与她纠缠,便斩钉截铁地说:“在我心里,无人能与她相比。公主错爱,本王愧不敢当,希望公主能放下执念,觅得良婿。”

    年采儿得了这个对她而言无比残忍的回应,心如刀绞。看着前面那个冷硬的背影,她压抑着喉咙中的呜咽,对着夜王的背影大喝一声:“等一下!”

    她对上夜亦谨的眼神,泪痕交错的脸颊上露出一抹苍白的微笑:“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请夜王再听采儿一言。”

    她从身边侍女手中取过一个冰蓝石匣,双手捧着递给夜亦谨,眼中带着一丝卑微的期望:“从前我与叶冰凝的交易,王爷说不算数,而后不肯收下此物。如今……我想与王爷做一个交易。我将此物赠与王爷,希望换得……王爷的一个吻。”

    一个吻,换活命的希望。天下再也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交易了。

    年采儿虽然被夜亦谨威胁过、伤害过,但她仍旧为这个俊美无匹的男人着迷不已。夜亦谨将她送回了宫,她仍旧把寒冰草送到夜王府,但夜亦谨却毫不犹豫地还给她,不想与她有任何关联。寒冰草对夜亦谨如此重要,他都因为叶冰凝说放弃就放弃了。年采儿实在无法不对这个男人动心,即使他的好与她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就算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得到这个男人,年采儿终究是想留下一些两人之间能算作美好的回忆,所以她才会说出这句话。

    可夜亦谨只是眼神平静地看着她,像一片不起波澜的冰湖:“恕难从命。”说完便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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