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主为奴?

    高秋娘安慰道:“亡羊补牢仍犹未晚,夫君今后多点拨一下三郎就可以了。夫君也要注意一下无忌和大郎的儿子阿鸿,他们两个太过循规蹈矩,我怕他们两个变成读死书,不懂得变通。”

    说着,看了一眼长孙无忌,发现他已趴在长孙晟腿上睡着了,不禁微微笑了笑。

    长孙晟深情地望着夫人,她端庄秀丽,温柔贤淑,最重要的是她有智慧。有这样的贤妻良母,难道还怕教不出优秀的子女吗?

    他怔怔地盯着夫人,如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

    可能是由于太过专注,或是这眼神中藏有太多的柔情蜜意,把高秋娘看得脸上泛起潮红。她不由责怪道:“看看你那傻样儿,我正在说正经事,你不该这时候心里打什么鬼主意吧?”

    长孙晟这时才发现自己失态,解释道:“我是在想娘子为什么会这么漂亮,而且还这么有智慧。此生有你相伴,我愿足矣。”

    “我说吧,你就不会说出什么正经话来。”嘴上这样说,高秋娘的心里却是甜甜的。

    长孙晟道:“阿婢长大后能像你一般就好了。你要把你所会的,一点不少地传授给她,我看她有富贵之相,说不定长孙家和高家,还都能得到她的庇佑。”

    高秋娘道:“母亲也曾这样说,但我不太相信命中注定,后天的打磨与努力,才是最重要的。要不我们还做这么多盘算和谋划干什么?既然一切皆由天定,我们等着命运的安排不就完了?”

    长孙晟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一顶高帽子又给夫人戴上:“我说娘子有智慧吧,果然是看什么事都能切中要害。”

    高秋娘心暗想,这个长孙晟和自己在一起时总是油嘴滑舌,没个正经,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是个什么样子。

    这时长孙晟收了收心神,脸色变得庄重起来,说道:“我看娘子非常看重丁娘子,是不是想把阿婢交给她教导?”

    高秋娘道:“完全交与她教导还不至于,我只是觉得她是一个好的帮手,在我忙不过来的时候,阿婢有她带着,也让人放心。这几年,自从她来到府上,在我的指导下又读了不少书,琴棋书画方面,我也做了不少指点,进步不小,书法也渐渐有了章法。”

    长孙晟微微颔首道:“听你说过她是原扬州守将丁占魁的女儿,这个人我还有点印象,原来也是堂堂四品官员,没想到惹怒太子,竟然沦为家奴。常言道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高秋娘叹道:“人穷志短,落魄不落志的人少之又少。”

    长孙晟道:“听肖长庆说,这个丁占魁就在这庄上为奴,看在阿婢ru 母丁娘子的面上咱们是不是去拜访一下,这样丁娘子对阿婢也会更尽心一些。”

    高秋娘道:“我曾对丁娘子说过,如果她尽心照顾阿婢,我会求你脱了她们家的奴籍。”

    长孙晟道:“有情早做,我看丁占魁也是忠义之人,就如鲜于娘子的父亲,他们会知恩图报的,这对阿婢是再好不过的了。”

    高秋娘道:“那就这样定了,明天上午咱们就过去,你先让人准备些礼物,问一下刘长喜他们住在哪里。明天带丁娘子一起过去,先不要让她知道。”

    长孙晟点头同意,把长孙无忌放好,自己起身到外院去安排。

    第二天上午,长孙晟夫妇领了长孙无忌,丁娘子抱着观音婢,玉菡和书香提着礼物,由别院管事刘长喜带路,去拜访丁占魁。此时高秋娘才告诉丁娘子,要去看望她的父亲。

    丁娘子脸上露出惊诧之色,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个家奴竟然劳动郎主、主母亲自上门看望,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在刘长喜的引领下,一行人来到大院西边的一处小院。

    同样是用篱笆圈起的小院,同样是两间低矮的茅草房,不同的是整个院里干净整洁。

    小院中央用碎砖石铺了甬路,甬路西边种着蔬菜、花草。东边是一块空地,结实而平整;靠东边篱笆,整齐堆放着柴草;房子的东侧,用木柱和茅草搭了一个棚子,棚子下砌了灶台和烟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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