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狎伎

    长孙炽沉声问道:“无宪,你无品无级,可有资格使用青幰犊车?”

    长孙无宪道:“侄儿唐突,以后再也不敢了。”

    长孙炽见长孙无宪仍不说出实情,“啪”地一声拍了一下几案,扬声道:“到了此时,还想隐瞒吗?”

    然后对门口高声喊道:“肖总管,你进来。”

    肖长庆时了大厅直接跪在地上,头也没敢抬,低头不语。

    长孙炽道:“肖总管,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肖长庆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长孙无宪,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长孙无宪见他那模样,便猜到是这厮将他出卖,心中恼恨,真想上去踹他两脚。

    肖长庆嗫嚅道:“三郎君是想请宇文大郎几位郎君来府上弈棋。”

    长孙炽道:“真如你说的这么简单吗?不要怕,如实说。”

    肖长庆知道躲不过去,早晚要说出实情,便头也不抬,抖抖索索将长孙无宪要请几位世家郎君宴饮的事说了。

    长孙无宪听完,上前一脚将肖长庆踢翻在地,口中骂道:“狗奴竟敢害我。”

    接着还想补上一脚,被长孙炽厉声喝止道:“畜牲,还敢放肆!”

    长孙无宪这才作罢。

    长孙炽接着道:“你还不给我跪下?肖总管,你再说一下车夫是如何讲的。”

    长孙无宪无奈只得跪下,肖长庆爬起来继续跪着回道:“车夫说去崇仁里乐坊拉了四名歌伎。”

    长孙无宪听了气得直咬牙,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心中盘算着事后一定要收拾了这狗奴。

    长孙炽二人听说长孙无宪竟然用青幰犊车接了四名歌伎,觉得更是心惊,感叹长孙一族怎么竟然生出这么愚蠢之极的子孙来。假如长孙无宪聚众宴饮,再让歌伎弹奏放歌助兴,必将惊动里坊,这大不敬之罪坐实无疑。

    长孙炽问道:“无宪,你可知道自己差点犯下大不敬之罪?自己获罪事小,恐将连累族人。”

    长孙无宪低头不语,心中思忖:“肖长庆这厮肯定不敢自己做主请来二位伯父,定是那高氏和自己做对,想办自己难看。”

    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愤恨之色。

    长孙炽见长孙无宪毫无悔意,怒道:“从今日开始你到家祠长跪三日,完后回府闭门思过,大丧期间不得出门。如仍不悔改,对肖管家等人进行报复,我将把你逐出长孙家族,永远不得归宗。”

    长孙无宪心中不服,但想到胳膊扭不过大腿,只得磕头谢罪,道:“侄儿知错了,一定好好悔过。”

    长孙炽道:“知错就好,一会我亲自送你去家祠,有些话我还想和你再说说。”

    然后又对肖长庆道:“你去回禀主母,把我和二郎主的处置情况说与她听。让她准备四身侍婢的衣服,你拿去让四名歌伎在车上换了,再罩上幂罗送出府去,要让她们明白,要是将今天的事说出去,自己也将犯下大不敬罪,处流刑两千里。”

    肖长庆回道:“老奴明白。”

    长孙炽继续道:“你告诫知道今天之事的所有家仆,任何人不得将今天的事向外人透露半个字,否则挖眼割舌,投入城南庄园喂狗。”

    肖长庆唯唯连声,磕头不止道:“老奴知道厉害,一定照做。”

    交代完毕,长孙炽、长孙敞领长孙无宪去家祠。

    肖长庆去内院向高秋娘禀报。

    高秋娘听过肖长庆的禀报,将长孙炽和长孙敞的处置方式前前后后又想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疏漏,这才让书香找了四套女婢的衣装,交给肖长庆,拿去让歌伎换了,并再三叮咛做好各项善后。

    十月独孤皇后葬于太陵。

    大丧期间长孙无宪没有再生事端,见一切都太平无事,高秋娘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十二月隋文帝下诏:“仆射杨素乃国之宰辅,不可躬亲细务,但三五日一向省,评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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