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滋事

    苦煞小九也!

    可怜小九方才八岁半,修为堪堪跨入炼气一层,便被张崇支使着清扫偌大的洞府。不说演武场长宽均有三十多丈,便是一大一小两处阁楼,合计便有三十二个大小房间,这可要打扫到何时去啊。

    小九费劲地拧着抹布,她看见楼顶之上,绵绵和夭夭两只虎斑山猫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嘴巴忽然一撅,“哼!”。

    啪!

    抹布被她一把甩在地上。

    梨生扇着大耳朵飞了过来,说:“小九,不要偷懒,赶紧干活。”

    “干干干,你来干吧!”小九一卷袖子,“老子把你耳朵揪下来当抹布!”

    小乞丐哇哇大叫着扑向梨生,然则梨生耳朵一扇,便飞到了高处。他往房梁上一坐,看着下面张牙舞爪的小乞丐,说:“今天扫不完这间屋子,你没饭吃。”

    小九呼呼喘气,大吼一声,“饭也是我自己做的!”

    梨生被她的嗓门吓了一跳。

    咚咚咚!

    小九腰间挂着的小牌子忽然传出敲门之声,梨生道:“有客人来了,快去开门。”

    小九压下火气,一边跑出去,一边整理衣服。她跑过演武场,来到大门后面,然后拿腰间小牌往门上一贴。

    大门打开,小九从来人法袍认出这是一个筑基高人,当下摆出乖乖模样,恭敬一礼,“见过前辈。”

    来人一脸不善,喝到:“张崇呢?叫他来见我!”

    小九:“前辈正在修炼,我这就去喊他。”

    她迈开步子,又往张崇所在阁楼跑去。她刚进一楼,便喊道:“前辈,大事不好啦!有人来找麻烦啦!”

    张崇听见小九的呼喊,退出入定状态,收功起身。

    张崇走出阁楼之时,左龙飞已然立在演武场上。他见张崇出来,说:“呵,我当谁呢?一个筑基初期的散修,才来几天啊,居然也能在困蒙峰上分一处洞府。我筑基第二天就去万事堂排着了,不想却叫小人钻了空子。”

    张崇不尤皱眉,他看此人法袍,当是同为外门的弟子。这人嘴巴可真不太干净。

    “阁下何人?”

    左龙飞冲张崇甩甩手,“我乃是咸丘左家,左龙飞,交出洞府,赶紧给我滚!”

    张崇看此人气息难以自束,当是筑基不足一年,也不知哪来的底气如此嚣张。他暗道:世间当真有如此蠢笨之人?

    也不见张崇如何动作,几道粗壮藤蔓破开演武场上的砖石,转眼缠在其人身上,张崇一指点出,凝炼的一束雷光穿过左龙飞大腿,击断了他的腿骨。

    “啊!”

    左龙飞一脸痛苦,又夹杂着不可思议。

    “你敢打我?这可是在山门。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王焕温!王长老!”

    左龙飞挣扎着爬起来,捂着大腿,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叫嚣:“你给我等着。”

    张崇皱眉,察觉到自己怕是做了什么错事了。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出手极有分寸,若不是其人蠢得超乎自己的想象,最多不过就是受些轻伤。

    在张崇看来,留他一命已经是顾及宗门了,何况自己还如此有分寸。若是放在之前,遇到修为稍逊的人上门叫骂,张崇早就亮出衍心法镜将之打杀了。即便打不过,王孝庭的洞府离他不过十里,两个人一起还打不过吗?

    张崇心下转念,总觉不妥,于是出门去了娄述泽的洞府,将此事告知于他。

    娄述泽听罢,言到:“我听说这个王长老曾经有个姓庄的弟子,两三年前在外被杀了,门中皆传是吴道友所为。那左龙飞或许是见道友修士不高,故而前来代师滋事。”

    张崇听罢,心觉不妙,那庄卒耳殒命,他张崇也是沾了因果的。

    他谢过娄述泽,转而去寻吴织,想要了解此中究竟。若是那王焕温知道自己手上也有庄卒耳的血,只怕以后在平海宗可是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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