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罪

    因为大雪的缘故,本来六七天就能赶到的弘农太守,第十天才赶了过来。

    车胄等人出30里相迎,在一众郡内官员的簇拥下先将他迎入了陕县。

    陕县内满目疮痍的景象让太守自己忍不住愤慨:“想不到这虎头山强盗竟然如此的凶狠残暴,竟屠杀我全城百姓!简直丧心病狂之极。我誓当为众父老报仇,至死方休!”

    言罢又道:“终究是我指挥不当,才让陕县落到了贼寇手中,此恐怕是我失职所致?!”

    见他露出悲天悯人的神色,他身边的功曹、主簿、督邮及各种掾、史,都劝道:“府君何罪?不过是敌人比较凶狠罢了!”

    见一群人为自己开脱,这太守不仅不喜,反而变了脸色,指着其中一人问道:“张郡丞,你说我无罪,那么,满城百姓皆被屠杀,这罪过到底该归于何人呢?”

    “额…这…”

    郡丞心里明显是虚了一下,心里忍不住想骂人,大家说你无罪还不都是巴结你,你怎么反倒是为难起我来了?

    郡丞也知道,这太守是想让他指认一人来顶罪,可他可不想得罪人。

    于是乎,这郡丞回答他话的时候就小心的多了,拱手行理腰也弯了几分,道:“陕县被贼抢了去,当时我等众人皆在城中督战。也就是说,我们大家多多少少都脱不了干系,哪里能说全是哪一个人的罪过呢?”

    “张郡丞又何必为罪将开脱!”官吏之中早就有一人跳了出来,这人用眼睛撇了一眼旁边的车胄指责道:“那日若不是车都尉贸然追击,致使我城内兵力空虚,又怎能丢了这陕县。”

    郡丞和车胄两人闻之色变,他二人一人是主将,一人是军师,主将领了全责,军师又怎么可能无过。

    这人继续冷笑道:“车都尉为将,不能审时度势,向来自大无知,最爱顶撞上官,我早就说过这样的人不可以指挥大军,现在害得全城百姓落难,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府君,我认为应该将车胄抓起来,送往洛阳定罪!”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最爱顶撞上官了?”车胄大怒。

    到这时候哪里还有人看不出来,这分明是太守指示的,要把锅全丢给车胄来背,毕竟真要说起来太守自己也有不小的责任。

    “那日太守大人明明禁止你追击,你为何不听?还说这不是顶撞上官吗?”

    “都尉当日确实顶撞了太守大人了!”

    众官员的一番话把车胄说的脸都绿了。追击的想法确实是他自己提出的,可当时那是经过太守恳许下他才出兵的。谁能想到这些官吏那么无耻,为了巴结太守,竟然在这做伪证。

    亏他还为太守准备了如此多的宝物,太守现在反要直接弄死他!

    郡丞道:“王主簿的话有点言过其实了吧?车胄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更何况他又夺回了陕县,歼贼6万余人,将功补了过!又何来押往洛阳发落之词?”

    “张大人!”太守脸上明显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车胄不听我言,非要去追贼,与贼战不利,还害了全城百姓,这种罪过不是随便一点功劳可以抵消的吧?”

    太守自己发了话,他手下的官员更来劲了,全部都是争相口伐车胄的。

    “太守大人所言正是!”

    “车胄之罪大矣,应当问罪!岂能再让他统军?”

    舔狗官员们一阵巴结,玩家群中却不时有冷笑中传出。说这错全是车胄的那完全是扯淡,车胄率兵轻进中了埋伏固然有错,可这城中尚有五六万人守城,换个正常点的太守,又焉能顷刻之间就被十万强盗攻下?

    李慕道:“车胄冒进,然而结果却是斩敌4万有余,杀两员贼首,手下伤亡却不过两万,是大胜!何来与贼战斗不利之说?太守要治其罪,我大汉有律法,最多治他个不听长官命令之罪,然而他是弘农都尉,我汉家律典中又有言:地方有贼、盗等,郡尉自击之。郡都尉有自行击贼的权利,这样一来,这条不听太守命令的罪名亦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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