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与委蛇

    虽说时局尚且有些微末,但秦川却并未有丝毫急躁之感,马超于凉州声望并非一朝一夕便可破除,若非如此,秦川大可在长安曹军军帐之中遥控,也不必冒着风险来到这冀城之中。

    从姜叙口中了解到的如今冀城形势,虽说并无多少裨益,但最起码能够让秦川更为清楚地得知如今凉州的形势。

    而为求破局之法,秦川也只能按下心中的焦虑,如同夜色之下的毒蛇,盯死了这冀城之中任何风吹草动。

    “荆绥,你替我去做件事。”

    第二日一早,秦川破天荒的并未如同往日一般与荆绥一道去街面之上游荡,反倒是起床之后径直寻到了荆绥。

    昨夜秦川与姜叙交谈之时,荆绥一直呆在一旁,一是生怕姜叙怀有歹意,这二来便是也想听听秦川打算如何搅动这冀城的时局。

    不过昨天二人交谈之中,并无什么有营养的信息,荆绥事后送走了姜叙便自顾自去房间休息,这一早见到秦川立于自己床边,自然让荆绥吓了一跳。

    “大人有何吩咐?”

    荆绥有些迷糊的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双眼,敦促自己尽快清醒过来,而秦川见到这幅模样的荆绥也并未责怪,反倒坐于一旁思索了许久这才说道。

    “嗯……你替我去买下一件店面,再通知你手下几人购些牛、羊与大料,置于店中,我有妙用。”

    秦川此番出行早有预感此番不会太过顺利,所以临行之前便让夏侯渊多备了钱财用以方便自己行事,所以这购置店面一事自然不算什么难题。

    可荆绥听到这话,顿时头大如头,如今冀城fēng • bō 未定,秦川全然不顾不说,却让自己弄来这么些个杂七杂八的东西,自然让他想不明白。

    不过荆绥还是从秦川言语之中嗅探到了些许消息,看向秦川的面色也多了几分迟疑。

    “大人这是……打算在冀城长住?”

    也怨不得荆绥这般发问,这羊肉在漠北虽说稀少,但重金之下仍是方便购得,可凉州土地太过贫瘠,这在中原之地不得肆意宰杀的牛,却大多化作了士卒与百姓的餐桌之上的菜肴。

    买来这些东西,本就是个费时费力的事情,更不必提事后还要料理的功夫,这于情于理,秦川怕是都要在此间浪费时间。

    “自然,你我总住在驿馆,这冀城之中的士卒又不是瞎子,迟早会有所盘查……”

    “我们此行人手太多,虽说分批入城的确能够掩人耳目,但时间久了难免会出纰漏,那反倒不如尽快融入这市井之中!”

    冀城如今人心惶惶,而对于他们这些外地人,必然会成为马超和其麾下兵卒彻查的对象,秦川所谋甚大,自然不能在这种细枝末节之上落人口实。

    而经营一家食肆,乃是最快融入市井的手段之一,只要人力物力足够,想要落脚乃是一件最简单不过之事。

    “唉,既然大人有命,荆绥自然不敢不从……”

    尽管不知道秦川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荆绥仍是打算遵照秦川之意照搬,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出了驿馆上街置办。

    而等到荆绥走后不久,秦川回房之余,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却是主动寻了过来。

    “先生,您这是要走?”

    姜维有些发懵的看着正在收拾行装的秦川,虽说不知道这位先生从何处而来,但光凭秦川当日那份大人不记小人过而且还愿意给他们母子一些闲散钱财的情分上,让受尽人心凉薄的姜维显然对秦川好感颇多。

    秦川这样一个外人,尚且愿意如此对待他们母子,足矣让年纪尚小的姜维感恩戴德。

    “住在驿馆之中自然不是办法,我此番所谋之事不可轻易与外人道,自然要谨慎些许。”

    秦川一看是姜维前来,回答之余手头动作却是不停,将自己这两日的衣裳简单的收拾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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