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恶念

  氛围一时间有些沉闷,过了一会儿,谢天行才问:“江老和我有某种关联,对吗?”

  祁念一微微颔首,沉声道:“他是你一千年前的先祖,闻离江。”

  还未待谢天行有所反应,祁念一接了一句:“也是当年杀害白泽的凶手之一,是造成深渊的罪魁祸首。”

  谢天行的眼神从隐约的欣喜到最后彻底的沉寂,只经过了短短一瞬的转变。

  他喉咙上下滚了滚,良久才艰涩道:“能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吗?”

  祁念一望着狱峰上空不断盘旋的罡风,缓缓讲起了这个很长的故事。

  而陨星峰之上,另外一个寄生的灵魂,却是清醒着,但不愿面对,徒留室内尴尬的静默。

  严格算起来,也称不上静默。

  闻新焰被锁在阵盘之中,墨无书搬了张椅子坐在他面前,靠在窗边,自顾自说着:“这是您当年的居所,您羽化之后,我就把这里封了起来,一直定期打扫着,这屋内的陈设都没有动过。”

  闻新焰尴尬道:“那个,前辈……我妹妹怎么样了?”

  墨无书瞥了他一眼:“没死。”

  他简单回答了一句,又开始自说自话:“那段时间对我来说,打击委实太大了些。”

  “亲哥扔下我走了,整个大陆都寻不到踪迹,我的亲师尊帮他一道瞒着我,没多久,师尊也战死在深渊了,我形单影只的,突然就成了这陨星峰的峰主,成了沧寰的首座。”

  闻新焰听得津津有味,听到兴起时还插嘴问一句:“原来他是战死在深渊的?”

  闻新焰在南境憋了太久,原本对于深渊一事所知不多,但在那次祁念一带着南境不少人奔赴深渊作战时,他才第一次知道他们生活的大陆上,还要这样可怕的东西存在。

  但也仅限于此了。

  说着,闻新焰皱眉道:“但为什么在深渊战死的灵魂,还能活着逃出来?”

  他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需要寄生在他身上的灵魂,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活着。

  墨无书终于转而看向闻新焰,问道:“你何时发现自己被寄生的?”

  闻新焰不好意思道:“是第一次被家中长辈带着离开南境的时候。”

  闻家在南境一直都是坚定的新派,从来都是坚持主张离境的,当时平叔带他们离境,途中却又遭逢那样的事情,他和阿灵的神魂都遭受了重创,他的伤势要轻些,但回到家中后,也昏迷了很长时间。

  就是那次过后,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体内多出了一个灵魂。

  这样的发现让他极为惶恐。

  身体被其他灵魂寄生极有可能被夺舍。

  但他又不敢对家中道明。

  闻家的家风,他是清楚的,一旦他失去利用价值,就会彻底沦为家中其他同辈的血脉养料,再无回转的余地。

  那时他挣扎了很久,该如何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过了一段时间后却发现,寄生在他体内的那个灵魂,并没有作出任何的其他动作,只是安静地待在他体内,寻求一个载体。

  他们便这样奇怪的相处起来。

  闻新焰回忆道;“我原本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相安无事下去,但在我开始准备圣晖之会时,尤其是靠近了九霄天梯之后,他突然开始活跃起来,有时会强行占据我的身体,顶着我的脸做一些事情。”

  “我一开始非常害怕,但他每次占据身体之后,过段时间又会自己沉寂下去,将身体还给我,而且也没有伤害过阿灵,我一直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能感觉到,他非常恐惧九霄天梯和深渊。”

  墨无书听完,低笑起来,透过闻新焰对他体内那个灵魂调侃道:“师尊,如此对待一个小辈,未免太过丢人了吧。”

  闻新焰又仿佛想起来些什么,突然抬头,正色道:“他说过,如果靠近深渊,他会死,甚至作为载体的我也活不了。”

  墨无书单手撑脸看着他:“我没记错的话,念一找到你时,你在佛国,距离深渊不远,你去那里干什么?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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