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只是备胎

    数十烛火将整个厅堂照射的如同白昼,黑胖子何进坐在主位,何苗、何辅跪坐在左侧,大母朱氏、阿娘孙氏、王氏跪坐在右侧,除此之外,偌大的厅堂内再无他人。

    小半个时辰无人开口,何辅别头不愿去看黑脸胖子的臭脸,看的对面孙氏一脸的担忧。

    “砰!”

    何进再次猛然拍动桌案,指着孙氏就要一通训斥。

    “看你养的好儿子……”

    何辅一听到老何屠夫竟敢训斥阿娘,抬起小手就是重重一巴掌,整张桌案小几竟被生生拍成两断。

    “砰!”

    何辅蹭得站起,何苗本能的心惊肉跳,一把将暴怒的侄儿拉住,慌乱说道:“小痴今日确实……确实有欠考虑,大兄……大兄也莫要责怪了嫂嫂侄儿……”

    何辅气呼呼瞪着黑胖子阿父,又“砰”得坐下,恼怒道:“孩儿不管你有何想法,你若不认孩儿是何家的嫡长子,孩儿可以随娘亲孙姓!”

    听到这话语,何进鼻子都气歪了,何苗更是大急,正待劝解时,何辅又是一声冷哼。

    “哼!”

    “你爱生气不生气!娘亲是正妻,孩儿不求你高看娘亲一眼,至少也该公平对待吧?就算不公平对待,也不当将娘亲的嫁妆田地卖了!也不当欺负了阿娘!”

    何辅抬眼看向沉默不语的王氏,抱拳道:“二娘莫怪,小痴是个直人,若是冒犯了二娘,还请二娘见谅!”

    王氏看了眼气哼哼的何进,这才向何辅点头说道:“小痴今日做的确实过了,你阿父也挺难的,并不是有意卖掉宛城田地。”

    何辅点头道:“小痴虽年幼,却也并非无知小儿。阿父、叔父入雒阳为虎贲郎、中郎将都无碍,反正是干一天活拿一天俸禄的官,可若做了颍川太守,那就又有不同,需要管着境内治安,需要征调境内钱粮、赋税……”

    何辅抬头看向冷着脸的何进,心下不悦道:“不管阿父信是不信,孩儿情愿阿父只做个干活拿俸禄的小人!至少不会将灾祸什么的往家里带!”

    众人心下一惊,齐齐看向冷脸少年。

    “哼!”

    “咱家在宛城,谁不知道宛城是个什么样子?若那些地主老财主不乐意,甭管你是州牧还是刺史、郡守,能收到一千铜钱都算你本事大了!”

    “收不上来,要么来硬的、横的,要么趴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否则你就甭想弄来钱财!”

    何辅抬眼看向何进,说道:“咱家就是一宛城屠户,在宛城顶多也就一富户,距离权贵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就咱家这般的,跑到一板砖都能打死三个豪门的颍川,凭什么要人家老实听话?”

    “陛下要你拿钱出来,下面官吏张嘴问你要吃的,你拿得出来吗?拿不出来怎么办?对豪门世家动刀子、棒子?这不是扯淡吗?”

    何辅又看向王氏说道:“对无数大族子孙动刀子,别说一个刚入京没几年的屠家子不敢,就是宫内权势滔天的大公公们,那也是谨之又慎!”

    “哼!”

    “不能动刀子、打板子,就只能趴在地上当孙子巴结!可阿父也不想想大将军梁翼、窦武的下场!”

    “巴结……”

    “在大公公们眼里,那就是他娘地另一个粱冀、窦武!阿父不仅会害了咱一家老小,也会害了宫内贵人大姑母,会害了嫁入张家的小姑母,更害了我那刚出生的皇长子表弟!”

    “哼!”

    何辅别头不去看面色大变的何进、何苗、王氏,一脸的恼怒。

    “还不如他娘的老老实实做个站岗挣钱的虎贲郎呢!偏偏阿父要做颍川太守……做个糊涂蛋太守也成,做个谁都不得罪的糊涂蛋也挺好,可你却偏偏娶了二娘这般富贵人家!”

    “娶了就娶了吧,男人嘛,富贵了哪里还不能三妻四妾?偏偏你还欺负贫贱发妻……你何屠户就巴不得张大嘴巴告诉全天下人,你何屠户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你何屠户就是个有奶就是娘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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