缳首

    禁军甲士虎背熊腰,力大无穷,殷仲堪自是不能敌,但他仍怒骂徐宗文:“徐骁,你妄自称尊,僭越欺君,要挟百官,排斥异己,你是大晋朝第一奸臣!你,你终将自食恶果,不得好——”

    后面那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殷仲堪便的嘴便被人捂住了,随后禁军甲士捂着殷仲堪的嘴将起拖出了太极殿。

    徐宗文笑了:“殷仲堪数次攻讦孤,孤多年来都对其多番忍让,希望他能够洗心革面,所以最多贬谪出京,如今他变本加厉结党营私,甚至当面在朝会抨击弹劾孤,我相信换做是你们,你们也忍不了,是吧?”

    “所以,孤以后不想再见到此人。”

    “还有人想说什么的吗?”

    “无话可说的话,”徐宗文拔出佩剑:“孤要shā • rén 了。”

    徐宗文一句话立刻在表面平静的百官中掀起了波澜,所有人立刻垂首默不出声。

    由此可见,徐宗文如此做法已经不是第一了。

    甚至有些人已经是司空见惯。

    “郎中荀充、御史……勾结外藩,结党乱政,犯谋反之罪,斩首。”最后念到王恭名字的时候所有人都抬起了头,“录尚书事、中书令王恭受顾名之恩而不能竭其股肱,尽其心力,罔主蒙上,矫诬朝旨,意图谋逆,反形已露,今依《晋律》诛灭三族。”

    徐宗文还未说完,王恭身形一软立刻倒在殿下,左右朝臣听到徐宗文的处置立刻颔首低眉,不敢多言半字!

    “罪止元凶,余无所问,念其乃孝威定皇后之兄,孤就只杀王恭及其二子,阖府男子发配邺城戍守北境,女子充入教坊司,家产充入国库。”

    徐宗文最终还是没有想要大开杀戒,殃及无辜。

    “王恭本人,赐全尸,缳首。”

    缳首,即绞刑。

    “陛下尚未发一言,徐骁你欺君罔上,你假传诏命啊你!你视朝廷百官为无物,你眼里还有大晋还有陛下吗?”到了如今生死存亡地步,王恭自然不会感念徐宗文的罪不及家人的恩典,他勉力支撑着身子依旧叫骂不停。

    徐宗文也不搭理,只是挥了挥手,随后殿外早已等候多时的数百甲士纷纷而入,自百官两侧及其身后拥入,一时间甲片摩擦声与军士们急速的脚步声不绝于耳,甲士们不到半柱香时辰便将整座大殿围的水泄不通!

    “谁还有异议,可当廷提出,孤也不搞一言堂,就在今日,还有谁对孤不满的都站出来。”

    “诛杀国贼,斩杀奸贼徐骁之首级,就在今日,还有人吗?”

    徐宗文目光如炬,凡是被他眼神盯上的官员无不跪下称臣,不敢造次!

    当殿外传来殷仲堪的惨叫时,王恭见大势已去,也干脆放弃了挣扎,不过在离开太极殿之前他还是对百官之首的尚书令王珣留了一句话:“王令君!修要忘了昔日荀文若的下场!你难道要整个琅琊王氏向逆贼屈膝吗?”

    “加上一条,太原王氏王恭所在的房支三代以内不得入朝任职。”徐宗文见王恭不识好歹,只能再给王氏套上一条枷锁。

    还没有完全离开太极殿的王恭闻听此讯立刻晕了过去!

    王珣则是依旧风轻云淡,一言不发,任由禁军甲士处决殷仲堪、荀充,将王恭捕拿出殿。

    “回禀大司马,贼人殷仲堪、荀充等已经授首,首级在此!”殿中将军命人割下殷仲堪等人人头放入盘中端入殿内。

    血淋淋的人头出现在太极殿时,百官惶惶然如丧家之犬,胆子小的甚至当廷开始呕吐!

    小皇帝司马德宗望着徐宗文的背影腿脚打颤,惹得身旁的华福子一阵冷笑!

    当日,徐宗文处理完了王恭一党后命在京谢氏部曲、北府兵、谢玄亲兵以及参与过淝水之战的将士相貌绘具,命工匠烧制为墓砖,或陶俑,给谢玄守墓。

    次日,徐宗文召见谢安嫡子,承继了庐陵郡公的谢瑶,谢玄之子谢瑍,谢安次子谢琰三子谢肇、谢峻、谢混,以及谢石长子南康郡公谢汪,谢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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