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欢笑几人愁

    “多谢师祖。”

    道童搬来一个蒲团放在曹恢身旁,曹恢不能跪坐,便随意盘着一条腿,虽然不甚雅观但没有人敢轻易置喙。

    “世子可知袭击陈留王府车队的是何人?”曹恢刚一坐下,杜子恭便问起来刺杀之事。

    曹恢低着头:“徒孙不知,请师祖明示。”

    “根据老道徒儿的调查是秦人要杀世子。”杜子恭口中的徒儿不是别人,正是云岘观观主致宁真人。

    杜子恭明知道是鹰犬司,但并未在曹恢面前点明。

    曹恢不解,他微蹙眉头:“按理说陈留王府与秦国没有什么干戈,竟然惹来了鹰犬司的人,奇哉怪哉!”

    “罢了,既然已经过去了,再去追查也无甚意义。”杜子恭转头吩咐一旁的道童一声,继续道:“秦人如今朝不保夕,有徐征北在,想必他们也起不了什么风浪。”

    徐宗文出征前并没有知会天师道,只是杜子恭从王恭出镇徐州一事中看出了端倪。

    “你手中的这些财帛本是要献给圣教的,可是老道如今觉得圣教已经不需要这些俗物了。”杜子恭双眼紧闭,在蒲团上打坐。

    曹恢更加迷惑,受孙恩连累,天师道已经实力大损,此时正是需要修养壮大,为何?

    “圣教是徐征北手下留情才能得以幸存,如今朝廷上下重心都在北伐之上,而历来国家用兵必消耗钱粮,你将这些财帛送去军中还可以在徐征北那里留下一个好印象,结一个善缘,日后对陈留王府也是有益无害。”见曹恢久久不语,杜子恭睁开了眼,犀利的眼中露出两道锋利的光芒。

    曹恢并非庸人,他自然知道征北大将军府的趋势滔天,甚至连士族都暂时避其锋芒,所以杜子恭的每一句话他都听了进去。

    “徒孙明白师祖的用意了!”

    “这信是老道给你父亲的,带回既阳去吧!”

    临别之前,杜子恭破有深意的望了一眼世子曹恢身旁一言不发的曹叔,随后令道童送上一封信。

    “徒孙向师祖拜别了。”曹恢稽首再拜,告别之后缓步离开小院,离开了云岘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