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诘难

    “什么顺风车不顺风车的?”军士听了徐宗文的话,走到面前,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了他一番,大声喝道:“那你为何没有过所?”

    过所即有汉以来,百姓过关津时所用的凭证,有符节等之别,又称通关文牒。

    《周礼·地官·司关》“凡所达货贿者,则以节传出之” 汉大儒郑玄所注:“传,如今移过所文书。”

    闻言,樵夫插了一嘴:“都是苦命人啊,小哥就放我们进城吧!”

    军士把视线转移到樵夫身上,看了看过所后疑惑地问道:“你是汉中人,为什么要来南阳?”

    樵夫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是来投奔南阳旧相识的。”

    军士看起来似乎不太相信他,让他站好双手伸开,然后开始搜身。

    樵夫的包裹里只是些旧衣物、干粮、一顶破旧的风帐和一把柴刀。

    军士又反复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上,除了几个虱子什么也没找到,心有未甘的军士拿起他腰间的水葫芦,打开盖子后使劲晃了晃,一股水声传来。

    樵夫的身份落实了,接下来军士又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徐宗文身上。

    “好了,该你了!拿出过所证明你酒匠的身份,要不然你就是秦人的细作!”

    就这时候从南阳关内走来一身高马大,足有八尺,还穿着玄色黑光铠的大汉,身边十几个随从也都是个个强健,装备很是精良,明显是什伍以上的军官。

    那黑光铠大汉腰胯环首刀,冲这里喊道:“二狗子,你干吗呢?赶紧下岗咱们喝酒去了,今天秦校尉从太守府地窖里发现了不少好酒,诸葛将军的亲卫贾四与我是旧相识,给我们捎了两坛。”

    “那可是上好的桑落酒!”完了,打头的那名军士头也不回的走了。

    徐宗文一听桑落酒,想起那股子醇香味,竟也不自觉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色比琼浆犹嫩,香同甘露仍春。”徐宗文闭着眼吟出一句酒诗来,仿佛那桑落酒此时已经到了眼前,那股酒香也萦绕在四周。

    “你真的懂酒?”此时,军士二狗带着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徐宗文。

    “桑落酒,当以九月九日日未出前,收水九斗,浸鞠九斗。当日即炊米九斗为馈。下馈注空瓮中,以釜内炊汤及热沃之,令馈上游水深一寸余便止……”

    对于桑落酒的做法徐宗文倒是背的滚瓜烂熟,只是不知是真的了解还是随口胡诌的。

    “你真的是酒匠!”二狗子与同僚对视一眼,心中怀疑一下子释了大半。

    这年头,没有过所的多了去了,尤其是秦晋淝水之战以来,两国之间多有往来,流民南下,胡人也南下,若说是否有细作还真难查辨,全都只凭把守关隘的一张嘴说了算!

    “慢着,就算你是酒匠,没有路引和名刺,你也不能进城!”另一个军士极为嚣张,鼻孔都要朝天冲,轻蔑的扫视徐宗文三人,上前拦住了正欲进关的徐宗文二人。

    “你这算是故意为难吗?”徐宗文有些不悦,语气也有些不耐烦了。

    看着徐宗文非但没有想要拿出银钱买路的意思,还硬挺着脖子上前,那叫二狗的军士有些腿软了。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这人气势非常,说气话来中气十足,也没有向守军有过丝毫的阿谀奉承,好似有身后的底气,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之感!

    “怎么了?”后面的黑光铠大汉见二人不动,又与徐宗文等人对峙起来,独自走来想要一探究竟。

    二狗没有言语,倒是他的那名同僚话语十分刺耳:“张队主,这些人自称酒匠,可是身上没有过所,我怀疑他们是秦人假扮的细作,想要蒙骗入关!”

    徐宗文没有说什么,二狗在一旁插了一句:“张队主,我看他们真的是酒匠,不像是细作,这位还会酿桑落酒呢!”

    二狗指着徐宗文,从旁解释,竟然想要帮徐宗文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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