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明年春天

    庶出又怎么了?秦大夫来他们灵水村养病期间可是救了不少人,大家多多少少受到了不少恩惠。也不必因为瞧病被薜怀仁那个赤脚大夫给讹诈,这些人不思感恩也就罢了,竟然在背地里这样恶毒议论人家。

    郑水灵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也不想再听这些乌七八糟的八卦,拎了肉和骨头,道了谢就往回走。走到村口,转了个弯朝右边走去,顺着一条小路往下走,一炷香的工夫,就看见平地里灰瓦白墙的院子围绕着一幢房子。

    房子很气派,檐角飞扬,朱红大门,地面铺着碎石子,院子里种着花草,空气里飘拂着似有若无的药香味。淡花色的门上镶嵌着雕花的窗子,从开着的窗户里看见屋子里站着几个人。

    郑水灵愣了一下,她想自己太冒失了,可能来得不是时候,想到了这儿,就不由自主地往回走,她本来想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谁知后退的时候踩到正在院子里小憩的大花猫,大花猫发出一声惨叫“喵……”,然后怒目圆瞪张牙舞爪地朝罪魁祸首嗷嗷叫。

    想扑上来得干一架得气势十足,只是后脚却拉得老长,作出一副想要逃跑的架势。

    它这一叫不要紧,惊动了屋子里的人,伺候秦观言的今安跑了出来,脸上没有什么笑容地望着她:“水灵姑娘,你怎么来了?”随后想起她家里生病的老父亲连忙说道:“我家公子今日没空出诊,你请回吧。”

    水灵有点尴尬,也不敢朝屋子里望,爹的病已经渐好,她也不是来找秦大夫看病的。只是上一次秦大夫替她爹看病,落了一块很贵重的玉佩在她家,她今日是顺路来还玉佩的。

    “我不……。”她还没有开口解释。

    屋子里就传来秦观言虚弱而清凉的声音是:“今安,让郑姑娘进来吧。”

    “不,秦大夫有事我就改日再来吧。”郑水灵急忙拒绝,她站在院子里就感觉屋子里气氛不对。她没有看见秦大夫的人,许是坐着,也许是躺着,以他那副摇摇欲坠随时随地要倒地的身子骨,肯定不是站着。

    只是他的对面站着三个人,一个头发花白溪消瘦的男人,两个魁梧表情有点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是恭恭敬敬的样子,实际那架势神情让人很不自在。

    “郑姑娘你进来吧?”秦大夫坚持让她进去,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秦大夫毕竟是她爹的救命恩人。想当初人家拖着一副羸弱的身体替她爹施针,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道谢。

    盛情难却的郑水灵只好走了进去,一进门就感觉三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朝她这边望了过来,其中那头发花白的男人为最,眼神锐利像一根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从他衣着打扮上来看,这人应该是秦家的一个人物,衣服料子虽然比不上秦观言身上的衣服料子,却也价值不菲。

    此人个头不高,人很瘦,眼睛望人的时候发出锐利的光芒,整个人给人一种很阴沉很难付的感觉,让人不喜。

    旁边两个高大个子就一个字,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一副很粗壮的身体,个头架势很像城里出来的镖师,他们又比镖师多了几分跋扈的气势。

    秦观言卧在斜榻上,白玉簪束发,穿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衫,外披一件狐狸皮做的黑色大氅。

    他的气质很温和,却不似李风眠那样温暖,也不似李晏那样坚毅,更不似封缜那样散漫,带着三月天才有的寒,俊逸的脸上透着病态的白,修长白皙的手捂成拳轻轻咳嗽。

    “咳咳。”他一边咳一边说:“水灵姑娘,郑伯父的病可好了些?”

    “嗯。”水灵朝他点头:“我爹的病好多了,多亏了秦大夫妙手回春。”

    “咳,好说。”秦观言挪了挪身子说道:“郑伯父身体虽然逐渐康复,却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若是再受刺激,怕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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