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王的女儿上

  但你非觉得人家那种方式才吃得够“优雅”够“高贵”并且“很有品位”,那就莫办法了。希望你吃下的这些优雅和高贵能在你肠子里酝酿出很有品位的屎,并且还能用很优雅的姿势从很高贵的部位拉出来。嗯,这样才比较配套,对吗?

  可在唐娜姐这里就不是。你瞧,她就不忌辣口味的菜,不只为荣兵,她自己也很喜欢。蒜泥海螺肉她倒是不吃,但也并不讨厌那味道,她知道荣兵挺爱吃的。

  在唐娜姐这里根本不用讲究啥餐桌礼仪,荣兵往满满一大碗浸着浓郁酱汁的红豆饭里舀了几大勺辣烧蟹肉,端起来就“呼噜呼噜”开吃!

  太饿了!好几百天了,荣兵第一次记起自己身上还有个叫做胃的器官。

  三位女士早吃完了,都含笑坐在那里看他风卷残云。尤其是唐娜姐,那满足的目光,就像一位温暖的大姐姐看着自己刚打完球回来又累又饿的弟弟一样。

  只是她这个弟弟远没有以前那么阳光了。这从他偶尔就会失神的样子就看得出来。

  五百多天来第一个悠长的深睡眠;辗转垃圾场数月以来第一次洗得干干净净地坐在温馨的房间里吃一顿安生饭。尤其是还有三位养眼的美女作伴,荣兵觉得自己为了保护柔软的心而被迫冰封起来的心房,正在这温暖的房间里悄悄融化……

  能在唐娜姐这里遇到“玛丽•叶芝”既意外又不奇怪。自己这位老姐神通广大的,谁也说不清她究竟认识多少人。

  与上次在拿骚完全不一样,荣兵此刻对玛丽的态度是平静有礼的。因为那次之后,他从老艾海伍和奥德那里,也从唐娜姐口中,对那个“自由公义会”有了些了解,也就不那么排斥和戒备了。

  午餐之后,安雅就拉上玛丽去逛街了。女佣端来两杯清茶和抽雪茄的全套物件,就悄悄退下轻轻关上了门,安静下来的餐厅里只剩下姐弟两人默默对坐。

  “荣兵,你知道比苦痛更难以忍受的是什么吗?”

  “什么?”

  “比苦与痛更难以忍受的,是这些苦痛无人可以倾诉。”

  荣兵摇摇头:“姐,你的意思我明白。可倾诉有啥用?苦痛不是还在那儿吗?”

  “不是这样的。倾诉或许不能改变现实的苦痛,却可以使你的心灵减轻负重,让你还能熬下去。所以倾诉是每个人都极其需要的心灵良药,只不过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个福分罢了。因为绝大多数情形下,你无法确知你的倾诉对象是不是会在腹内偷偷好笑?在心中暗暗解恨?还是会默默地记下你的隐私,在未来的某个夜里忽然把它变成绞索套在你的脖子上。”

  荣兵低头想了一会儿,点点头。

  “所以孩子,说吧。哪怕是哭出来,哪怕是喊出来,姐知道你压抑得太久了。”

  荣忽然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抓起餐桌另一头的酒瓶一仰头“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把酒瓶往餐桌上重重一蹾!“嗤”地撕开了胸口的衣襟!压低了嗓子嘶喊道:“姐!我这里难受!难受!憋得快要死了!”

  唐娜平静地注视着他,轻轻点头。

  “姐!我他妈莫名其妙‘咻’地一下就来到了这片时空!我忽然就和自己挚爱的亲人,自己熟悉的生活,自己习惯的一切再没有丝毫关系了!然后莫名其妙地被关进监狱!莫名其妙地挨打受骂忍耐各种折磨!然后又是各种离奇的磨难和凶险的遭遇!然后就是亲眼看着这个时代和你们西方人的种种肮脏和罪恶!然后就是无边无际的寂寞和对亲人绝望的思念……”

  唐娜依然静静地望着他,默默无语。

  “我不知道为什么活着!可能就像珍茜姐说的,仅仅是出于人类贪生怕死的天xìng • ba 。可她在那个平安夜忽然来到了我生命里!带着我们中国一部古典文学作品中一位姑娘那种忧郁优雅又惹人怜爱的气质……。姐,我忽然很幼稚地认为,也许我之前遭受的一切,就是上老为了最终奖赏给我这一段足以照亮整个生命的爱情所付出的必要代价呢!我甚至很没良心地认为,也许我与亲人的离舍,就是命中注定为了来到这里寻找这份属于我的,生命中最最关重要的情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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