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何止如山上

  “……咳……咳咳!”

  安妮是在胃里火烧火燎的灼痛中醒来的。她痛苦地扭动了一下身体,缓缓张开了迷蒙的双眼,虽然身体极度难受,却难抑好奇地打量起身处的这个陌生所在。

  这是一间很大的舱室,所有家具和装饰都是巴洛克风格。门是厚柚木板雕花的,上面嵌有粗大锃亮的雕花铜把手。门旁边是一个宫廷式桃花心木镶玻璃的物品柜,隔着毛玻璃看不清里面都装了些什么琳琅满目的东西。

  物品柜旁边是几组沙发和几张椅子。紧挨着的是一架书橱,从上到下所有的格子里摆满了书籍。书橱旁边是一扇门,像是个仓库,还奇怪地上着锁。拐过来紧挨着的就是一张宽大的黄金檀书桌,样式古朴敦实。桌面被擦拭得一尘不染,上面摆放着几本书,旁边是鹅毛笔墨水瓶和一盏油灯。

  书桌后面的舱壁上挂着一面装饰用的荷兰重步兵圆盾和两把交叉悬挂的带鞘大马士革弯刀。书桌的右边就是自己躺着的大床了,床头雕饰着天使与花朵图案。床头上方正中的板壁上挂着一幅油画,不是宗教主题,是一幅秋天原野的风景画。左边是金黄色的麦田,右边宝蓝色的花海。一条小路蜿蜒地伸向远处那一丛繁密的苏里南朱缨花的尽头……

  床上铺着垂到地板的暗红色金丝绒加厚床单。安妮枕着的是一个松软的有细细花瓣香味的大睡枕。身上盖着素净的淡蓝色棉布被子。不用说,这样的房间在一条船上只能是船长室。而且不是极有实力又对生活品质追求甚高的船主,都不会在空间有限的船上建造这样一间奢华的舱室。

  神志在慢慢归体,安妮已经能够清楚地回忆起自己从高高的北方要塞上一跃而下的情景了。她躺在松软舒适的大床上一动不动,茫然地思索着……我昏迷多久了?这是什么人的船?难道那个家伙当时没有救我?

  安妮对那个家伙的船熟悉无比,她曾乘坐“神奇号”在加勒比海来回辗转数千里。不是现在这艘巨大的航船。那……这又是谁的船?她的心忽然悬了起来!

  船主来了,安妮听到门口有两个人的对话声……

  “拿几本书你还拽着我?自己进去拿呗。”

  “那不行。我一男的单独溜进一昏迷大美女的卧室,万一被人传成啥绯闻呢?”

  “想的真多。”

  然后安妮就看到了那个人,还真是他。

  两人进来后看到安妮靠在床头半躺着,似乎有点意外。顿了一下,那个人才招手打了声招呼……

  “嗨,醒啦?”

  安妮勉强笑了一下,点点头。

  “我来拿点东西,这就走。等会儿让人给你送一碗稀糊糊粥,你先少吃点。有事你敲敲身后的板壁就会有人过来。”

  安妮很虚弱,喉咙里灼痛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仍是点了点头。

  看着那人从书橱里找了三本书,和德克大叔都朝她点点头,就带上门出去了。

  “这个奇怪的家伙!他是魔术师吗?怎么忽然又有了艘这么漂亮的大船?”

  安妮的心终于完全放下了。一种令人舒适的温暖在慢慢包围着她……嘴角情不自禁地漾起了一丝笑意,她又沉沉地睡去了。

  儒略历1719年2月28日,百慕大群岛“格雷特湾”。

  整整九天了,龙德帮两艘船躲在“鞋匠岛”后悬崖下面的深水区,在鞋匠岛的高点放置了观察哨,就在这里悄悄观察,静静等待。

  “格雷特湾”像个巨大的口袋,所有船只进出都要经过这个海湾口。山上高点处的观察哨会把船只进出的状况用旗语通知船上。那里是由托尼带人押着两个上次在百慕大抓到的海盗驻守,由这俩最熟知百慕大情况的线人指点讲解进出海湾的都是哪些海盗。

  龙德帮的计划若想完美实施确实不容易。因为他们要追求的效果是全歼!千里而来,如不能一击彻底解决问题,留下余孽毒根就还会再生出罪恶的芽。所以要等,等一个所有畜牲全部归圈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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