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的水妖上

  想想基德船长那位四婚的前妻吧。从时间上简单就判断得出,早在基德被关在新门监狱里还没判处绞刑的时候,人家那位“玛莎•布莱克本”小姐就已然再再再再度坠入甜蜜的爱河啦……真是“恶赖父汰母逼吃”!

  暖心归暖心,话不投机,两人也不便多呆。贝勒就简单表明了,他们是萨奇的朋友,曾在萨奇手中借过些钱,现在有义务归还。荣兵就把那个装着500金镑的袋子放在了桌上。

  玛丽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不失礼数地起身致谢,并淡然地表达了对亡夫这两位朋友的诚实和善良的敬意。贝勒两人也连忙起身鞠躬致意,就准备趁势离开了。

  玛丽却忽然抬起头,用有些异样的声音问道:“请留步,贝勒先生。您……应该就是爱德华经常提起的,他那位最好的朋友山姆•贝勒米先生吧?”

  贝勒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玛丽忽然失去了之前那冷冰冰的平静,她声音黯哑颤抖地说:“贝勒米先生,请原谅我一个女子不能懂得你们男人之间的情谊。但从爱德华每次提及您时那种骄傲的口气中我能深深感觉得到,您是愿意帮助我的……”

  贝勒抬起那张吓人的脸对着玛丽,用无比郑重的声音回答道:“蒂奇夫人,请您务必相信我!如果上帝真的肯开恩给我那样的机会,我会毫不犹豫地替萨奇去死!”

  玛丽瞬间就崩溃了!她再也站不住了,重重地跌坐回椅子捂着脸呜咽起来……

  “蒂奇夫人,您到底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山姆,爱德华的头颅被……被那个疯子总督做成了……做成了……头颅酒杯!正在新英格兰各州展览着……呜呜呜……我不知道我一个女子能做什么,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我梦见爱德华说……帮帮我……”

  “呯!”

  贝勒的拐杖狠狠地砸在地面砖上!要不是荣兵赶快抱住了他的肩膀,贝勒气得不停颤抖的身体恐怕会当场摔倒。

  他咬着牙用喷溅着火星的声音问:“您对此还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

  “我所知不多,这都是我父亲偷偷告诉我的。他似乎是从本镇的伊登总督那里听来的……”

  “蒂奇夫人,您放心!我绝不会让萨奇在死后还要遭受这样的侮辱!”

  贝勒扔下这句,就在荣兵的搀扶下“笃笃笃”地拄着拐杖快步离开了这间充满哀戚的客厅。

  走出萨奇的小院子,贝勒一把抓住荣兵的胳膊声音嘶哑地说:“罗宾!你一定要帮我!”

  荣兵没说话,只是用力搂搂他的肩膀,朝坐在树下的几个人招招手……

  这六个人里只有丕平来过巴斯,听荣兵说要去找伊登总督,他点点头指着远处说:“走吧,咱们得先坐船过巴斯溪到旧船坞那边,伊登家就在那儿。”

  荣兵有点奇怪:“这大白天的,总督不应该在市政厅办公吗?”

  丕平笑了:“这破地方哪有市政厅总督府的?啥也没有。就连议员们开会都没个固定场所,今天在杰克家明天在汤姆家。”

  荣兵终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土鳖总督。

  伊登先生确如小桑乔所描述的,一套棉布衣裤料子竟然都不是高级印花棉布的,头上连顶假发都没有,短短的头发茬子根根直立,简直就像个刚越狱跑出来的逃犯!而这个逃犯般的总督此时正愁容满面。

  坐在他旁边的就是北卡罗来纳首席大法官兼税务总监奈特。此人白胖微须的一张圆脸,愁苦困顿时依然笑眯眯的一双小眼,竟与邦子颇为神似。

  正在荣兵沉吟着不知如何能使对方确信自己这伙人是萨奇的朋友时,对方却抢先替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您就是那位中国人罗宾先生吧?”

  “是的,总督先生。”

  “嗯,斯蒂德先生来巴斯时曾咨询过我,说他和萨奇的一位好友中国人罗宾先生,目前身份是法兰西私掠船主,问我可不可以在巴斯镇获得赦免令。萨奇也曾提到过这位面具先生,说是他的一位挚友,问他这位以前曾做过私掠的朋友可否来巴斯居住。我都痛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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