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朋友悄悄地离去上

  半小时后,一条从查尔斯顿码头上划来的小船在越来越大的冰凉秋雨中靠上了一艘斯库纳纵帆船,小船上被浇得透湿的几个人迅速攀着绳梯爬上大船。事态紧急,连起吊小船的功夫也没有,直接就把小船上的缆绳系在了大船的右舷上,斯库纳纵帆船迅速升帆转舵,在凄迷的夜雨中如同箭一般驶出了查尔斯顿海湾!

  一刻钟后,“买只狗”船长室里。

  荣兵双手撑在菠萝格大办公桌后站着,身体前倾死死盯着用毛巾不停地擦拭着没完没了的雨水的那个死白胖子……

  “我想再吃一碗妈妈亲手擀的面条想得都快疯了!我想再听爸爸一通烦人的说教想得都快抑郁了!你呢?抛弃了挚爱的亲人,跑到一个明摆着不属于你的世界来做你那呲呲冒蓝光的大骑士之梦!你就是个‘自美缺’!承认不??”

  “啥是自美缺?”

  “自私!臭美!缺心眼儿!”

  “我承认。”

  “绅士海盗爱德华船长阁下,您根本就不是吃这碗饭的料!现在肯承认了吗?”

  “我承认。”邦子勉强咧嘴一笑,又举起了白毛巾……

  “民兵少校邦尼特先生,您根本就不是神马骑士!甚至都不是一位合格的军人!现在肯承认了吗?”

  “我……承认。”

  “斯蒂德,我的老友!你敏感细腻博览群书生活优渥,你天生就该是个诗人啊!你的诗……咋说呢?嗯……你甭管别人说啥吧,反正我觉得挺有味儿的。真的!不骗你。”

  “我承认。有股馊味儿吧?”邦子的嘴咧得更难看了。

  “邦子,我自诩算得上是你知己,而且我以前还认识一个心理医生朋友。所以我能明白你有童年阴影心理创伤啥地。我也知道那次巴巴多斯遇袭时你的表现……嗯……再加上嫂夫人和你的婚后生活……所以你变得自尊心极其敏感和脆弱,甚至在幻想中用一个强大的自己来宣泄一切积抑!”

  “呵呵……知己啊!”

  “可所有这一切都不是你用来疯狂的借口!邦子,你不是也很认同我们中国那句话——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吗?你把自己受到的羞辱和压抑转嫁给无辜者,那无辜者又怎么办?大家此以类推恶性循环下去,那这世界不就成了个混帐牲口圈吗?”

  “嗯,是,有道理。”

  “邦子,信我一句话吧——如果你企图用伤害别人时获得的那种近似快感的毒汁来疗治自己的心灵疮疤,那你迟早会被这种毒汁浸腐了自己的心灵,甚至进而溃烂了你的躯壳!”

  船舱里沉默了好久,邦尼特终于放下毛巾抬起头来……

  “罗宾,我无法表达心里的感动,真的!尽管你的有些话还是让我觉着刺得慌。但三十岁了,你是唯一最了解我也最关心的我的人!我听你的,罗宾。无论我是不是能完全信服。但我相信父亲日记里的一句话:一位真心关切你的朋友有时甚至远比你自己更清楚你究竟该选择岔路口的哪一边。”

  “呼……能听到你这句话我差点没哭出来!谢谢你,邦子!”

  “应该是我说吧?谢谢你罗宾!陪我喝点酒吧,好些天没喝着酒了。”

  荣兵忽然诡秘地一笑……

  “酒不忙喝,出门右转第一间舱室,有人在等你。”

  “谁呀?”

  “快进去吧,进去就知道有多好啦。哈哈!拜托可千万别整出太吓人的动静啊,这可有一大船老小光棍子呢。”

  “啥玩意儿啊?”邦子疑惑地走出门去。

  片刻之后,隔壁就传来了女人高分贝的尖叫!不过听着不太像……内啥吧?然后邦子就铁青着脸又回来了,他重重地摔上了舱门一屁股坐在荣兵面前……

  “还是喝酒吧罗宾。快一个月了,那里边连他妈啤酒都不给!”

  想了想,荣兵还是依了他。起身拿来几瓶酒,本打算边喝边劝来着。可邦子实在太能喝了!后来不知怎么的,荣兵自己就先醉倒了。

  “布什米尔师傅”黑麦威士忌真有劲儿啊!荣兵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被小话痨推了好半天才勉强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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