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棍赠送的凶卦

  “也不全是,我还有点自私的小想法,嘿嘿。”

  “自私?啥想法?想让我封你个公爵当当?”

  “呸!破玩意儿吧!谁稀得要啊?哥可不像某些贱格之人!被大英帝国封个屁大点的勋爵就荣幸得一脸大鼻涕泡!不过,你要真当上了英国国王,我就逼你写封密诏留给你的子子孙孙……哈哈哈!”

  “密诏?傻牙?”

  “内容就是——英国千秋万世不得派战舰侵略中国!不得杀戮中国人民!不得逼迫中国签订不平等条约!不得贩卖鸦片毒害中国人!不得纵火焚烧纵兵劫掠中国皇家园林!不得……妈的太多了,一时都想不全了!”

  “哈哈哈……罗宾你可真逗!那还是人干的事儿吗?那不是畜牲吗?反正我是绝不可能干出那么臭不要脸的损事儿,也绝不允许我的子孙去干!不过话说,你这些怪怪的念头都是打哪冒出来的啊?”

  “嘿嘿嘿,我……就随便一说。来吧,喝酒。”

  “你这家伙,老觉着你说话怪怪的!”

  詹姆斯喝了口酒抹抹嘴,微笑地望着远处苍茫的暮色轻轻点头……

  “回去啦。又得过那种头发一丝不乱表情一丝不苟言谈举止一丝不许出格的日子了。罗宾,谢谢你们。我在这里不只是度过了一个无忧无虑的热带海岛假期,也从你们每个人身上都学到了很多。小托尼教会我爬桅杆;螺丝教会我看‘墨卡托投影海图’;大叔教会我舵令和船规;海神和土地让我为欧洲人的贪婪残忍感到脸红;尤其是你,罗宾。以前我很信服博林布鲁克子爵那种贵族味道的民族主义,是你让我明白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种族或身份优越感有多丑!真tā • mā • de 丑陋啊!呸!!所以我现在更信服的是你那句话——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高贵身份,但你却可以选择拥有高贵的灵魂。”

  荣兵默默地和他碰了下酒瓶,两人都喝了一大口。

  “我会想念加勒比的。想这些海岛,想神奇号。会想那一轮我胡乱穿条水手裤光着膀子爬上主桅时看到的金色落日,会想那一阵我站在船头拥抱的扑面而来的呼啸海风。我会想这瓶辛辣难喝的黑朗姆酒,想那些木架上烤得滋滋冒油的肉排,和你难听的吉他声。我会想老奸巨滑的老德克,想单纯善良的梅里尔,想你们每个人,每一张笑脸……尤其是你这个嘴比谁都毒心比谁都软的家伙!罗宾,我会想你的……”

  荣兵没抬头……

  “三哥,我也会想你的。你也让我明白了自己以前好些看法其实有多酸多狭隘。你让我明白了,王室贵族并不都是丑恶或愚蠢的。他们之中有许多人像你一样具有真正的高尚、博学、聪颖、优秀。还有那种优雅淡定的气质,和从容不迫的坚持!”

  “呵呵,你这家伙!非到临别了才会夸夸我?”

  “我也是没招了。谁让我临别之际忽然欠了人家一大笔钱呢?哈哈……”

  “哈哈哈!来,喝酒!今晚谁不醉谁小狗儿!干!”

  “干!三哥,我特么今晚就豁出去了!舍命!”

  直到后半夜,俩大舌头还在山坡上或喁喁私语或放声大笑,一个把小提琴拉得“吱嘎吱嘎”地让人听着只想挠墙!一个把吉他弦扫得“哗啷哗啷”地让人听了就会抓狂!何况还有那没完没了毫不着调的醉汉狂歌……

  多了,醉了,故意的。

  醉了好,醉了在脑海中最后留住的就全是朋友的笑脸,醉了就不用面对明天的渭城朝雨。或许不约而同都是这么想的吧,两个家伙都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下午醒来的时候,“买只狗”已静静地驶过海中那座荒凉孤独的“盖恩岛”了。透过艉舱的琉璃窗望向北方那片雾茫茫的海面……在那里,一定也有个宿醉之后如同哲人般沉思着的朋友,正朝着这个方向久久地凝望吧?

  回程虽是逆着洋流,“买只狗”抵达波士顿也只用了五天。途经“灰岛”的时候,那两条斯卢普再度出现。这次不必再照应慢吞吞的商船了,“买只狗”理都懒得理它们,直接满帆抢风,用速度把它们远远地扔在身后的海面上,像俩二傻子似的飘在那儿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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