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维戈金币”下

    “万分感谢您!德克船长。那这事我们就算说定了?”

    “一言为定!”

    “那么……嗯……请您明天上午让罗宾来我这儿一趟吧。我这里没钱,明天得给你们预备一些,就算是先期付款吧。另外我再把那个人的具体情况告诉罗宾。”

    “好吧,总督大人,那就这样,晚安。”

    “晚安,德克船长。”

    月过中天,一空星斗。

    万籁俱寂中,城镇里那些矮小寒酸的小屋都在黑暗中静默着。走在深夜拿骚这条星光下半明半暗的土路上,德克帮七人心里都涌动着无法描述的各种复杂情绪。那是满满一大盆把浓浓的兴奋、彩色的憧憬、和朦胧的希望搅拌在一起,又淋上了点隐隐的担忧做调味料的“塞乐曼”。

    傻瓜总督和老德克都嘱咐过,这件事在外面要做到只字不提,绝对保密!于是这帮被兴奋的情绪涨满了胸膛却又无处宣泄的孩子们,就只能在路上不时兴奋地相互推搡一下,或是压低嗓子小声笑闹几句。

    没有希望的日子就像是块墓地,无论有多少墓碑林立于其间,都永远是一片黑白色调的死寂。

    没有憧憬的人生就像不许减刑的无期,无论未来还有多少日夜要在煎熬中流去,都已没了生趣和意义。

    无论谁,当他走在人生中最干燥荒凉的沙漠里时,总会格外渴望这条叫做“希望” 的甘甜泉水;这缕叫做“憧憬” 的彩色阳光。

    人生最纯粹的幸福,其实就出现在这种“一切还没拥有即将拥有”和“一切尚未美好即将美好”的时刻。因为这种被憧憬的光晕渲染过的拥有和美好,通常会比你未来真正的拥有更多,比你未来真正的美好更美。

    五千英镑?好吧先不想那么多,就算没替傻瓜总督找到人吧,两千英镑?那也是多大一笔钱哪?大富大贵不至于,起码七个葫芦娃的生活就不再是问题了。况且……万一真能赚到那五千英镑呢?我的天哪!不敢想不敢想了……

    这一夜,荣兵知道大伙都没睡好。

    第二天上午,老德克还是不大放心,打发螺丝和贝格陪荣兵一起去的,两人就守在总督府外面等着。

    快到中午的时候,三人兴冲冲地从总督府回来了。荣兵把老神棍给的41英镑的各色金银币交给了梅里尔,螺丝把老神棍送给德克的两瓶雪莉白葡萄酒交给了他。

    老德克拿起其中一瓶,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古朴的酒瓶上泛黄的标签,抬头环顾大家:“谁认识西班牙文?”

    梅里尔点点头,接过酒瓶仔细地看着标签读了出来:“赫雷斯镇伊斯比利都修道院酿造——1686年……”

    老德克咧嘴笑了:“哟?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呢!这位冒牌总督确实处处透着邪门。要照这么看,这次咱们赌中的可能性或许真就不小啊?”

    他又转头问:“罗宾,计划他都告诉你了吧?现在说说,咱们一起琢磨琢磨。”

    荣兵点点头,又摇摇头,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了:“说了不少呢,有些话我没听懂也懒得听!总之还是那副神逼叨叨的烦人劲儿,我就懒得和你们学了。对了,他居然还在给我钱的时候,想把昨天那块大金币要回去,神经病吧他?我直接果拒了!嗯,就我的理解吧,他要咱们干的活儿就跟绑票差不多,就是找到一个叫‘达•皮安兹’的人,把他弄回来。这个皮安兹是老神棍1703年在裤拉锁岛蹲监狱时的同槽子狱友。”

    “那个皮安兹他们是个团伙吧?几个人?都是啥人?”

    “据老神棍说,一共仨人,都是不入流的江湖小混混和骗子。这三个家伙成立了一个组合,江湖上知道的人都管他们叫‘缺德三人组’。”

    1714年10月22号上午,艳阳当空,海水湛蓝,白鸟飞旋……

    拿骚港东口的这条水道,被那个叫“波特礁”的矮沙堤几乎一切为二。吃水8英尺以上的船都没法通过这片浅沙洲水道。此刻,一条叫做“凯瑟琳号”的佩利亚加轻舟(periagua canoe)缓缓驶出了这片浅水湾区后,梯形的双帆开始鼓胀着吃风,船速猛然提了起来,欢畅地向着蓝绿分界的海天尽头破浪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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