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下

    图夫头也不回冷冰冰地回答:“闭嘴!哪儿给你找理发师去?”

    老德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这回不用演技就原生态地自带颤音问:“先生……那、我觉得用水蛭放血似乎更……”

    “闭嘴!哪儿给你找水蛭去!”

    小托尼和荣兵四手紧握,他上下牙嗒嗒嗒地轻叩着小声问:“罗宾,我有个不好的预感,你说……今晚的餐桌上会不会多一道老德克沙拉呀?”

    这时卫兵鲍安粗声大嗓地在门口招呼:“出来干活!”

    整个上午,在后园干活儿的六个人都很紧张。不光为老德克,也因为他们自己今天需要完成的任务。从早上开始,几个人只要趁人不注意,就会把一些花树果树上的树枝弄断。接近中午的时候,不少树下都已经有一些树叶和断枝了。这时荣兵是最紧张的。他一边干活儿,一边用眼角余光瞄着主楼左拐角的位置,期待着那个身影的出现……

    果然,时近中午,鲍尼斯管家在楼拐角那里出现了。见他背着手走了过来,荣兵扭头递个眼色,两名相声演员就出场了……

    “嗨,托尼,这一上午可真累呀!”

    “是呀切里,可咱们累死也没用啊。”

    “那是为婶魔呢?”

    “你想啊,这些树上枯死的树枝树叶被风一刮,还会不停地掉呀。”

    “对呀!我咋没想到呢?那该肿么办逆?”

    “这可就莫办法啦,咱们又不会修剪树枝……”

    荣兵低头听着牙都快咬碎了!

    “玛丹娜!你俩的口气还敢再假点吗?”

    他偷眼向那边望去……只见管家慢慢走了过来,站在几棵掉了不少枯枝和树叶的果树下抬头看了会儿,皱眉想了想,转身走了。

    晚饭的时候,荣兵端着一碗粥刚想进屋给老德克送过去,却见脸色蜡黄惨白的老德克疲惫至极地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在餐桌前。

    荣兵把粥碗和勺子放在老德克面前,左右看看,低声问:“你现在是病人,应该躺在床上吧?”

    老德克摇摇头:“不敢躺了。那混蛋图夫说了,明天再不好就再给我放血。三次准好!”

    “他今天给你放了多少?”

    “不知道,小半桶吧。我法克他外祖母!还特么三次?再有一次我准死!”

    “那你还是赶快好了吧!”

    荣兵打了个哆嗦……他想起后世的米国总统华大人,那位不就是被疯狂地放了2300多CC的血之后骑鹤了吗?马彼得原来西方医学的祖上这么恐怖啊?荣兵赶紧打断了思绪的漫游,问正事要紧……

    “内个……咋样了?”

    “嗯,通了。我差点没趴坑里起不来!你们那边呢?”

    “还不知道。鲍尼斯注意到这问题了,我估摸……有可能!”

    “那就只能等了。地形呢?看到了吗?”

    “看到了。下午瞭望楼朝下面要水时,小托尼抢着送去的,在上面都看见了。”

    “他们不会怀疑吧?”

    “不会。谁也想不到上去送个水能有啥不对。”

    “那后墙外是怎么个情形?”

    “只要跑过六七十呎的草地,就能钻进一大片香膏木林了。”

    “太好了!上帝保佑吧明天可千万要有剪枝工人来呀……”

    8月14号上午。

    老德克的祈祷果真灵验了?大概上午十点多钟,一个修剪树枝的工人搬着一架白色长木梯朝果树林这边走来……在七个人的眼中,这人是扇动着翅膀飞过来的——因为他是天使!

    中午休息的时候,几个人佯作无事地稍稍远离了卫兵和众人,坐在树下开始小声商量……

    螺丝腿儿强抑着兴奋压低嗓子说:“太好啦!今晚可以行动了吧?”

    荣兵却有点忧心地问:“船长,这个工人晚上不会把梯子带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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