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晚安，小乔

    放学后，乔霖回到家中，妈妈在厨房忙活，他看见茶几上摆有有几个没有喝完水的茶杯，还有烟灰缸里面的几个烟头，便知晓有人来过。

    乔霖想起之前妈妈让他晚点回去的那天，也是家里来了几个“客人”。

    当时妈妈慌张的语气和欲言又止的问题，让他心里产生些许的不安。

    他虽然不知道这些客人是来干什么，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和爸爸有关。

    妈妈从厨房里出来，笑着对他说洗手吃饭，脸上的神情没有什么异样，他洗完手出来坐在椅子上，妈妈将菜端了出来。

    “妈，”乔霖开门见山的问道，“今天家里是不是有来人了？”

    妈妈端盘子的手停了一下，“啊，对啊，有客人来。”

    “是上次来的那几个客人吗？”乔霖直视妈妈躲闪的目光。

    “对啊……”妈妈勉强微笑，想跳过这个话题，夹起一块肉往他碗里放，“来，吃菜。”

    “妈，”乔霖的语气变得认真，“是来找爸的吗？”

    “……”妈妈顿了一下，点了点头，“是你爸的同事…”

    “我爸的同事？我爸同事来我们家找我爸为什么我爸没回来？”

    “......”妈妈再一次沉默了。

    “他们为什么找我爸？”乔霖又问到，“是工作上的事吗？”

    乔霖不太相信是工作上的事情，他只知道之前爸爸是做轮胎生意的，在他三岁之前还会去爸爸的店里玩，但之后再也没去过了，因为爸爸把店铺卖给了别人，至于后来爸爸干的什么事他便不曾得知了。

    “唉，这事你就不用管了...”妈妈说。

    “为什么？”乔霖皱了皱眉头，“那些人倒底是来做什么的？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妈妈把筷子放下，低垂着眼睛，缓缓地说道：“你爸，在外面做生意亏了，欠了点钱...”

    欠了钱，欠了一点钱？听妈妈底气不足的声音显然不只欠了一点钱。

    “欠了多少？”乔霖问。

    “...八十万...”

    “什么！”乔霖猛地站了起来，“八十万？！”

    这天文数字犹如闪电从他头顶劈下，“怎么会欠那么多钱？！”

    “我也没有想到...”妈妈两只手不自觉地握在了一起。

    “所以那些人是来讨债的吗？”

    “嗯...”妈妈点了点头。

    乔霖坐了下来，太不真实了，他原以为上门讨债这件事只会发生在别人的故事，或者电视剧里面，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发生在自己家里。

    他原以为，爸爸只是不爱这个家了，没想到，还让这本来就濒临破碎的家雪上加霜。

    乔霖心中生起一股不甘的怒火，他捏了捏拳头，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又问妈妈：“所以呢，现在该怎么办？有钱还吗？”

    “现在...”妈妈的声音又小了点，“现在我手上还有一些钱，我打算找人借一点，还不够的话...”

    “不够的话怎么办”

    “还不够的话，我打算把这房子给卖了...”

    “不行！”乔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妈！你疯了吗！这是外公留给咱们的房子怎么能说卖就卖了呢！你征求过外公的同意了吗！”乔霖吼道，可以说他从来没有发那么大的火。

    “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啊...”妈妈眼眶湿湿，开始哽咽起来。

    “办法？怎么没有办法！你要是早跟爸离了婚不就没了那么多事儿了吗！可你呢！偏不离！现在到好了！还想着卖房子！”说道这里，压抑在乔霖心中很久的怨气终于如决堤的洪水喷泻而出，“生意是自己做亏的！钱是他自己欠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乔霖...”妈妈瞪大眼睛看着暴怒的乔霖，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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