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走

    乔霖发现边洛这人并没有想象中的不讲理，虽然人是冷淡了一点点。

    所以偶尔，乔霖还是会瞒着妈妈去小卖部买东西。

    一日半夜，乔霖在房间看书，听见了外面的开门声，便知道爸爸回来了，在短暂的寂静后，便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还有爸爸的咒骂，爸爸又开始打妈妈了，碰得茶几上的杯子也掉落在地上发出脆裂的声音，如果说平时爸爸都是冷暴力的话，那喝醉酒便是真正的暴力了。可妈妈每次都不还手也不吭声，每次乔霖想阻止，后果只有一起被打。

    这种情况总是机械般地重复，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乔霖终于受不了，背起书包从房间里出来。

    “乔霖你去哪里?”妈妈被爸爸打跪在地上，看着他，头发凌乱，嘴角留着血，但眼角却看不到一丝泪光，妈妈仿佛早就麻木了，而爸爸似乎根本无视了他一样依旧专心地在打妈妈。

    乔霖皱了皱眉，一言不发摔门而去。

    他今晚不想在家里呆着，哪怕露宿街头，也不想。

    已经是深夜了，社区里面亮着灯的也就几户人家，虽然天气很冷，但是至少让他浮躁的心平静了许多。

    乔霖背着书包在社区散步，社区虽然老但是也挺大的，走了很久，乔霖感觉有点饿了。

    他想着去小卖部买点什么东西，但是他并不清楚小卖部是否还开着，毕竟以往，边叔在十一点就已经关门了，而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他不知道边洛是否还开着门。

    他还是抱着希望去了，发现小卖部虽然关着，但是里面灯却亮着，他有点开心。

    他透过小卖部外的玻璃门看了一下里面，没人，边洛或许在房间。

    他不敢贸然进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边洛就从小卖部里的那扇门里面走了出来给他开了门。

    “打扰了。”乔霖一脸抱歉地笑着。

    “你这是要去上学吗?”边洛看了乔林一声行头依旧没什么表情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我饿了，出来买点东西吃。”乔霖笑着说，“有面包吗?随便什么味的都可以。”

    边洛进去给他拿了一包椰蓉面包，“五元。”

    乔霖掏了钱后，便拆开面包开始吃，边洛又转身进屋子去了。

    乔霖就站在的外面吃完面包后，又不知道该到哪里去了，继续散步，还是找个地方睡觉，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真的是要露宿街头了。

    他找了一个长椅，躺下来，虽然还不困，但他还是试图让自己睡着，毕竟明天还要上学。

    可是过不了一会儿，他打了一个喷嚏，又起了身，放弃了。

    出来的时候因为不知道外面那么冷也没有穿多少衣服，冻得他发抖，都开始有敬佩流浪狗了。

    终于知道被窝是有多温暖了，但他是绝对不会回去的，他不想看见醉酒的爸爸和被打的妈妈。

    思忖了半天，他又想到了小卖部，反正边洛在屋子里面不出来，他也不会拿东西，就去那里睡一晚上边洛应该不会说什么吧。

    可以，那么晚又打扰别人万一边洛已经睡着了呢，边洛虽然平时看起来还比较正常，但是也说不准他再去一次小卖部边洛不会生气，毕竟想起别人说边洛，他还是有点怕。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乔霖还是拍了拍大腿，像是“壮士一去不复还”样，起身又去了小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