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一）

    季楚斓被推进手术室，他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放空了，仿佛眼前一切都是泡影，以前发生的种种仿佛已经离自己很遥远很遥远，一对比刚才季楚斓差点死去，仿佛以前的事都已经不重要，何桥康将头埋在双膝，不敢看手术室的灯。

    十五分钟季成来了。

    何桥康站起来，喊他：“大哥。”

    “楚斓呢？”季成明显是公务在身，急匆匆地连警服都没脱。

    “在里面，还没出来”何桥康看着手术室，顿了顿，说：“对不起，哥。”

    季成拍拍他的肩膀：“别说对不起。是他一手造成这种局面，他得承担。也怪我平日管教不严导致他品行不端伤害了你，是我该向你说对不起，桥康。”

    何桥康低下头，没说话。

    这时“叮”一声手术室里的灯亮了，紧接着医生走出来。

    何桥康：“医生，楚斓怎么样？”

    季成：“医生，我弟弟怎么样？”

    医生看了两位一眼，点点头道：“脑补受到撞击，有脑震荡。腿部那铁块插进了肉好在没伤到骨头总体算好。不过他血糖很低，他很多天没吃饭？”

    何桥康怔住。

    季成脸色不是很好，他点头：“是。”

    “后续需要好好调理。”医生皱皱眉，后面讲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就走了。

    何桥康还没在季成说的话回神，他疑惑地看着季成，问：“大哥，楚斓他为什么...”

    “是我把他软禁了起来。”季成有点窝心，继续说：“他为了反抗我就绝食。”

    季成看着沉默了的何桥康，他走到走廊，看着外边的椰子树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桥康，我知道我那混蛋弟弟辜负了你。”

    “他如今这样，我也不该再向你挽留什么。这么多年他随性放纵生活，全是仗着依赖你的宽容，仗着美好幸福的东西不会离开边随意挥霍，只是当我看见他整整三天都没有吃饭，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看你们两的结婚照就是一天时，我看得出他是真的爱上你，而且爱得非常深。但他已经铸成了错误，如今认识到了犯错的代价，桥康，是你让他成长了。”

    季成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着何桥康，“我希望我弟弟的成长和改变能给你以后更多的报答。就当我这个大哥向你保证。”

    季成说完就走了，何桥康没动，他看着那一面雪白的墙壁，感到自己和他的未来就如这一面白墙一样。

    要不要试一试？

    但是以后还发生这种事情，自己该怎么办？

    他该不该再相信季楚斓一次？

    如果还是离开他，季楚斓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死亡还是.....

    何桥康只觉垂落在腿边的手微微发抖，最后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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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后，季楚斓已经醒了。首先睁开眼看见的季成时，他期盼的脸色一下子暗沉，心尖尖如同被一把温柔的刀刃割了一般。那日何桥康在他耳边承诺的话就如泡沫，一碰就碎。

    “大哥。”

    季成撇了他一眼：“醒了，感觉如何？”

    “没什么。”

    “呵”季成怒其不争，瞪了他一眼：“别跟死了老婆一样，桥康回去煲汤，过会就来。”

    闻言，季楚斓的脸色一下变得生机勃勃，声音大了许多：“哥，你是说..”

    季成歪笑，讥讽他：“你说我是你哥，怎么这么倒霉！一回帮你擦屁股，一回帮你追媳妇。”

    “哥！”季楚斓愣了一下，抓着季成的手，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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