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我会心疼

    “何慕!”朝西的嗓音里，带着不满和质问。

    但是何慕的脸皮足够厚，嗯，有的时候，脸皮厚就是缺德了。

    “嗳!我好饿啊。”何慕没有看着对方的眼睛，他低着头这么回应，他知道，这不是朝西想要听到的答复，但是他又怕。

    “…好吧。”朝西起身去给他拿面包，他没在多问，不过他狠狠地把饭碗砸在实木桌子上发出的巨响，也足够反应自己的情绪了。

    朝西从来不是一个好奇心浓烈的人，他真的只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失态的何慕罢了。

    他知道何慕不是情绪波动起伏很小，只不过是擅长隐藏罢了。

    他甚至有点嫉妒，那个能让何慕情绪外露的人。

    “何慕，我无意冒犯。”他叹了口气，在何慕的碗里倒上牛奶，意思是他不再追问了。

    何慕为朝西的放弃感到可惜，说不定再追问一下，他就会吐露心声了，不过他还是更加感谢朝西的体贴。

    “你说，小鱼和那个什么谢君会不会成。”何慕咀嚼着热乎乎的面包片，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朝西讲话。

    他明显感觉到大少爷生气了，得哄哄，他试图转移话题来缓解尴尬的气氛。

    “我觉得会。”朝西坐在他对面安安静静地啃着面包，只是抬眼看了对方一眼，他在认真的生气。

    唉，大少爷脾气，怂了怂了。何慕吃瘪地不说话了，乖乖继续吃早饭。

    共同迎接的早晨，却被一个电话毁了，何慕好不郁闷，可是无可奈何。

    事情的源头本来就是自己。

    这个暑假，何慕的卡上收到了三千块钱，是刚刚那个电话的另一头的女人，也就是他母亲打来的钱。

    他是本地人，但他不回家，这个三千元就是他暑假的生活费了，说起来很阔绰，其实这些钱也只够支撑他半个暑假，剩下大半个暑假，还是要靠他拼死拼活打工赚钱。

    物价横飞，并不是他贪得无厌。

    所以用他妈妈的话来说，给他这些钱就已经很给他脸了。

    何慕并没有知足不知足之说，只觉得好笑。

    上个暑假，何慕就因为没钱继续住小民宿而被迫蹲在街角。

    也就是在那个暑假，他认识了陈老板，不过当然，这都是后话。

    现在的何慕最需要考虑如何给朝西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个，小朝小哥哥？”何慕乖巧地收拾掉他们的碗筷，准备解释一下刚才的行为。

    “干嘛。”朝西看了看对方，他在犹豫要不要继续生气。

    “就刚才那个事儿吧，”何慕支支吾吾地，带着心虚的笑容，“是我妈，我们关系不太好，我两年没回家了。”

    “那你可以在当时就如实告诉我，而不是吃完早饭，过了这么久才说。”朝西叹了口气，虽然和他猜的bā • jiǔ 不离十，但听他本人说出来，触动似乎更大。

    说到底，何慕还是比自己小，比自己叛逆，却比自己更加世故，朝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感情是这样的复杂而奇妙，他知道，这份心疼里，带着别样的，复杂的感情。

    “呀，这不是等你消气儿吗。”何慕笑嘻嘻地拉着对方出门，他不想继续呆在这个低气压的屋子里了，他觉得有必要带着朝西去呼吸一下p街的早晨的新鲜空气。

    “''真的，不是大事儿。”何慕不在笑，也不是在对朝西说话，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也不是我的错啊。”

    .

    何慕算是下来对了，早上七八点钟的时候，p街还没什么人，他们静静地看着边上的运河。

    闪动着波光粼粼，带着丝丝的诗意与温和，那水，在行走，温柔地携着一切，悄然离去。

    何慕觉得心情好了一点。

    只是苦笑。

    “我也挺希望你能快点走出心结的。”朝西对着小河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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