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久了,看谁都眉清目秀

    一白一黑两个影子斗得难舍难分,白长平剑花轻挽,侧身挡住了玄机从后方抽来的鞭子,一时不觉,玄中染朱的长鞭卷住了剑身。

    灵力电光火石般激荡,像是天边落下的一道道闪电。

    七寸月光余下的扇骨,长了眼睛似的追过去,一路势如破竹。玄机冷哼一声,收回了缠着剑身的鞭子。

    顾寒旻百无聊赖的撑着头。也冷哼一声,用脚蹬了蹬身下的衣服,一双狐狸眼总往那目盲的少年人身上瞟。

    白辰看他不顺眼,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又了解白净女某些方面的不可描述的名声,把那少年人推到身后,没好气道:“你乱瞟什么?不要脸。”

    顾寒旻啧了一声:“寂寞久了,看见人都眉清目秀。”他刻意压重了“人”的字音,有点试探的意思,毕竟人妖两族水火不容久了,哪会这么和和气气的。

    多少都是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要说有那么一回同仇敌忾,也是在弄死他的时候。

    少年们都嫌恶的瞪着他,还有几人自觉站到那少年人面前。好像白净女看他一眼就是把人玷污了似的,顾寒旻酸的冒泡,朝他们吐吐舌头。

    那少年人低着头不说话,一双手攥紧了袖子,松开,又反复攥紧,直把太虚弟子服的流云纹攥成了枯树皮。

    半空两个影子一黑一白,仍在缠斗不休,顾寒旻嘀咕一声“黑白相间是夫妻”,就着一众狐族少年的谩骂闭目养神。

    许是这死而复生的情况过于诡异,像极了志怪小说的情节,有什么不适似的,就这么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天边尽是鱼肚白,突起的大风令云层翻涌不休。

    外面吵吵闹闹,像极了从前太虚山上朝食时饭堂里的混乱景象,又像是山下农忙众弟子一同下山赶着表现,但都随着黄沙一同掩埋了。

    他醒来的时候,白长平和玄机不知打完多久了,连个人影都没有,典雅素净的房屋取代了混乱嘈杂的野外,他侧躺在床铺上,身上搭了条薄被,一手伸在外面,害怕什么似的扣着床沿。

    啧,终于是个人样了。

    房内无人,四下又十分寂静,窗外强烈的光线昭示着他睡得时间不短,外边至少是个艳阳天了。

    帐幔素净一尘不染,什么东西都收拾的井然有序,不远处还有一层若隐若现的结界,大概是灵山——还他妈大概是白长平的窝。

    床头的檀木小桌上,还放着

    顾寒旻看了看周围,很好,一个鬼影子都没有。翻身掀被子下床一气呵成,就差摆个六亲不认的姿势,然后,他又麻溜的滚回来了。

    白长平那个杀千刀的没给他穿衣服。

    倘若他今日就这么走出去了。可能会再次遗臭万年。

    不是风流是下流。

    气愤过后,顾寒旻窝在被子里,满心复杂,他全身上下都光溜溜的,手腕上一个娘们唧唧的玉镯比他还滑溜,他端详着玉镯没多久,突然陷入沉思。

    谁给他洗的澡?小狐狸圆形滚的跟泥猴似的,变成了人形也脏的差不离,他又睡在白长平床上。

    额,一定是棺材脸给施了净衣咒。

    对,一定是这样。

    吱呀一声,清风随着推开的门扉吹进来,白长平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回身关上了门,声音很轻,一如轻巧的脚步声。

    他手里拿着件淡青单衣,眉目微蹙着,看不出喜怒,顾寒旻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啧,万年不变棺材脸。

    “你可有不适?”阔别多年再听到死对头的声音,顾寒旻心里终归有点感触,虽然知道白长平是在关心自己的姘头,但现在他占着人姘头的身体,也不好甩脸子。

    更重要的是,谁知道白长平衣冠楚楚的,会不会家暴啊,他可打不过。

    最重要的是,顾寒旻跟白长平对头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他对谁这么热心过,不仅可以洗澡睡床还能给衣裳,要知道当年他和白长平可是因为一件衣服打起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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