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各态下

    又过了一会儿,顶灯忽然熄了大半。此时,场内骤然暗了下来,接着那台子面上的几处却亮了起来,看台上的人群也跟着安静了下来。二人正奇怪着,就看见台子中央陷下去了一块方格子。过不一会儿,那陷下去的方格子又重新升了上来,且上面背靠着站着四个人。

    正琢磨着这四个是什么人物,忽听得四周看台上欢呼、尖叫声大作。这时候,看台内亮起了无数根绿色小光条,二人仔细辨认了一下,才确认那光条乃是四周观众手中的小棒。无数光棒大致整齐地挥舞着,加之此起彼伏的欢呼与尖叫,虽是莫名其妙得很,却也算是十分热闹。

    跟着有一人拿着扩音筒自阶梯走上台去,并站在圆形中央,先前的四人则围在一旁。那人对着扩音筒叽里呱啦半喊半说了一大堆,最后开始大声报出那四人的名儿。

    “加油男孩儿潘大安!”

    刹那间尖叫声四起,那些绿光小棒也挥舞得更勤了,更有不少人站起身来,高举着写了字、画了图的牌子,左右不停摇晃着。

    “加油男孩儿宋大玉!”

    又是一阵儿疯乱呼喊。

    “加油男孩儿卫大玠!”

    还是一阵儿癫狂咆哮。

    “加油男孩儿兰陵大王!”

    最后一阵儿失智狂嗥。

    听完报名,戌甲皱了皱眉,朝邬忧问道:“那四人的名儿怎地听着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邬忧摇了摇头,说道:“什么加油男孩儿,不知道是个什么傻鸟玩意儿,从没听说过。你觉着耳熟,莫不是你也好这一口么?”

    戌甲拍了一把邬忧,笑道:“我说的是每个加油男孩儿后面跟着的那三、四个字。对了,你用灵视术瞧瞧那四人模样如何?”

    邬忧朝戌甲笑了笑,手中便掐了个诀,灵气缓缓汇聚于双眼。看了一会儿,撤去术法,说道:“那四人脸上凹凸不平,不过涂抹了厚厚一层脂粉,若不用点手段的话,只凭肉眼去看,倒是瞧着挺嫩滑的。”

    听邬忧这般说了,戌甲倒是来了兴趣,又问道:“那脂粉下面的长相如何?”

    邬忧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着实不怎么样,卸了妆之后,大约也就比你强上那么一丁点,比我都不如。”

    戌甲这就不解了,问道:“既然长相只比我强上一丁点,如何看台内的女子都为之痴迷成了这样,竟不顾百般丑态?”

    邬忧切了一声,说道:“女子要看的本就是上了妆的脸,没上妆的脸也不会让那些女子看到。看的是眼前的脸,图的是心中的欲。脸看够了,欲就满了。欲既然满了,也就不会在乎别的什么了。”

    戌甲吐了一口气,觉着邬忧那番话确是有几分道理。自顾自地笑了笑,便继续看下去。此时,台上四人正在唱歌。纵然戌甲不同音律,也听出气息不稳,音调不全。可对于这里女子而言,却好似天籁之音一般,引来和音齐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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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到一半,那四人各自踏上一条走道,一边挥手,一边朝看台方向走去。人离着看台越进,女子的喊声便越是爆裂。等到了走道尽头,还没唱上几句,那四人竟几乎同时掀起衣衫,露出一身白肉,使劲扭动着腰肢。还不待二人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各处的女子竟同时爆发出喊叫声。待反应过来之后,戌甲甚至看到散落在各处一些胖女人竟不顾及身子甚重,一边跳着一边哭喊着。

    面对此等状况,戌甲只得无奈地摇着头。此时,听到一旁的邬忧小声说了一句看不下去了。戌甲以为这是想要离开,转过身去正要答应,却见到邬忧正在掐诀。戌甲赶紧问道:“你在这里使什么手段?小心惹出乱子,伤了无数性命!”

    见邬忧撇了自己一眼,戌甲定了定神儿,看着邬忧掐出的手诀,问道:“你这是掐的小金空术么?”

    掐完手诀,邬忧看了戌甲一眼,答道:“是小金空术,不过是稍加改变之后的。我将灵气波动的频率放慢了一些,这样施术之后,炸出来的声音,只用两耳是听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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