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练器械

    戌甲却没有立刻同意这番话,想了一会儿,问道:“术、器皆擅远距杀伤,只要觉察敌之方位而后出手就行,为何还要在乎身形姿态?”

    赵塚子瞪了戌甲一眼,说道:“蠢!目不能及之处,你如何判定敌之意图与应对?只晓方位便一剑射出,若敌出坚盾,你还照刺不误么?若敌缠扣你剑,反手再射来一剑,你可来得及预有准备?”

    被这么一问,戌甲立时说不出话来。自己以前只道是上天很灵活,却忘记了临敌之时对手也能很灵活。要按赵塚子刚才所说,只知道上下左右,那便是失了灵活,十分的不利。想明白了这些,戌甲赶紧认错,请赵塚子接着讲下去。

    以枪头敲了敲戌甲的额头,赵塚子说道:“记住了,务必以目光时时锁定敌手。即便迫于情势一时偏撇,也须时时寻机再行锁定。悬于空中乃至凌空飞行之时,不预调身形姿态,至转向时便难迅速而为。若是搏命,那便是送命的大好机会了。莫要学着山下好些小说,以为上了天就能想如何飞就如何飞,负手凌空间便可忽地间腾挪闪转,以至大杀四方,写那种蠢书的人心中就根本不知力到底为何。”

    听了这话,戌甲低头忍住笑,走到一旁又练了起来。赵塚子没再说什么,就一直看着戌甲练。过了一会儿,又喊住戌甲,问道:“这地上的方格你还能看出用处么?”

    戌甲一愣,四处望了望地面,着实想不出还能有何用处。见戌甲摇了摇头,赵塚子伸出枪头指了指地面的方格,说道:“这方格也是位置的标定,若能预判对手将落或已落之方格,便可算出方位及距离,应对之时即可做到心中有数。”

    戌甲点了点头,这倒是容易明白,只是没有提醒,自己也确是根本没朝这方向上去想。

    沉默了片刻,赵塚子忽地又说道:“不光单打独斗之时,这标定于结阵打仗之时更是极有用处。所以日后不管身处何地,如何对战,你须养成习惯,将战之时务必按类似之法在心中标定战场。好了,今日就说这些,剩下点时间你还是照着开始的样子去练。”

    说完,赵塚子朝赵垣子那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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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戌甲走到刚才的位置上,特意看了看输了灵气的两个方格。在心中想象了一番后,一步向前踏出。

    湖那边一间不起眼的房子,房内一间不大的屋子里,一个衣衫十分齐整的男子端坐在书桌之后。桌前不远处是一年轻人,身形站立随意,神情却隐有一丝拘谨。

    男子开口问道:“邬忧,此去癸层大半年,修练上可有些许进展么?”

    邬忧干咽了一口,小心地答道:“进展么……有一点,只是那里环境不太行,故而进展不大。”

    男子向后一靠,看着邬忧,说道:“你那朋友也待在癸层,可没听说他嫌这嫌那的,在修练上可是比你上心多了。”

    邬忧不自觉间低了低眉眼,更小心地问道:“师傅说的可是戌甲么?”

    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抬头望着邬忧,说道:“你交到的朋友,除戌甲外不都与你一个德行么?你既偷懒,难不成你那些朋友就能勤快起来?”

    这一句话直塞得邬忧吭不出声来,只得杵在那里装傻。男子微微叹了口气,又说道:“修练没怎么上心,凑热闹倒是很起劲儿。两个月前的那场比试,你参活儿得不少吧?”

    邬忧做一副无奈表情,说道:“我不也是想着人多的地方修练不乏味,能多坚持一会儿嘛。戌甲人缘好,在那儿聚起了一大拨人。混熟了之后,人家找上我了,我也不好意思一句话不说,就在中间随便出了些主意罢了。”

    男子微微摇了摇头,哼了一声,说道:“这会儿怎么变得谦虚了?论起人缘,戌甲那个呆子能比得过你?”

    邬忧干笑了几声,说道:“这得两说嘛。戌甲看着是有些呆,可他待人真心实诚,不来高低眼,癸层好些弟子都愿向他请教。而且能教的戌甲也都尽心去教,见着来请教的弟子有什么长处,还肯拉下脸面反过头去请教。这一来一去传开了,人缘自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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