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周拂正在医馆里登记要进购的药材,一抬头看到站在柜台前背着手的人,她一愣,这人不是喊着有事出门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有事?”周拂放下笔,看着眼前的人问道。

    “嗯。”花沉亭点头,抬手伸到周拂面前,别过脸道:“给它看病。”

    周拂往后躲了一下,看到她手里拎着的竟然是只长耳白毛的兔子,后脚上殷红一片:“你射的?”

    “是它自己往我箭上撞的。”

    周拂拉起腿看了一眼说道:“腿骨都碎了,好了也不能跑了。”

    “哦。”花沉亭拽着兔子的手收回道:“那算了,一会扒了皮烤了吃。”

    周拂一听立马上手夺了过来抱在怀里。

    花沉亭手里一空,抬头道:“你干嘛?这是我的兔子。”

    周拂伸手从柜前的钱盒里摸了摸,抬手将一枚碎银扔到桌上:“我买了。”

    花沉亭看了一眼桌上的银钱,翻了白眼转身嘀咕了一句:“谁没有似的。”

    周拂不理会,抱着兔子去一旁包扎。

    花沉亭看看背影,撇撇嘴拿过银子在手里颠了颠,转身出了医馆的门。

    刚踏进门,就见思文跑了过来递上手里的一封文书,花沉亭接过看了一眼,就扔到思文怀里,一边走一边道:“文绉绉的,有话就不能直说,非要在前面加那么多赘述,在军中我说过多少次了,写的文书我要是看不懂,就回家去种地去,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思文拿着文书打开看了一眼合上道:“人家文书就是干这个的呀。”

    花沉亭皱了皱眉,不想在讨论这个话题,问道:“我大哥呢?”

    “在书房。”

    “嗯。”花沉亭上了台阶拐弯长廊直接越过一堵墙跳了进去,身后思文四周看了看,也跟着越上墙跳了下去。

    随即墙那边就转来一阵咒骂动手的声音。

    到了晚上周拂从医馆回来,一进门就听到坐在大厅正中老当益壮的老太太,手里拿着藤条,跪在地上的人低着头举双手,一声不吭。

    看到此场景她愣了半晌,走过去进了大厅,里面该在的都在,不该在的也都在。

    霍妍君坐在靠近门口,看到进来的人,连忙过去拉着周拂袖子急迫的小声道:“阿拂,你快去劝劝祖母,再打下去那双手就废了。”

    周拂看了看,小声的问道:“怎么回事?”

    霍妍君叹了口气小声道:“沉亭在府上为了走捷径,直接翻墙进了书房,却没料到老太太去了书房,两人刚好撞上。”

    周拂眉毛舒了舒,又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微声道:“祖母,我有事跟您说。”

    老夫人看到周拂,放下手上的藤条理了理衣服坐下喝了口茶问道:“什么事?”

    周拂看看跪着的人举着泛红肿起的手,开口轻声道:“明天我要去一趟杏林收药材。”

    “杏林?”老夫人看看周拂,放下茶杯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说道:“还挺远的,你跟思文陪着去,一切都听拂儿的。”

    好一会花沉亭才反应过来,后面的话是说给她听的。

    霍妍君赶紧走过去,笑了笑看了看趁机说道:“阿拂饿了吧,我这就让厨房给准备饭菜。”

    “嗯。”周拂点点头。

    老夫人没开口让跪着的人起来,谁也不敢开口,只得用眼神安慰。

    桌上的菜冒着热气,饭菜的香味飘散,一家人只有花沉亭一人跟跪在一旁,背对着桌子,听着、闻着饭菜的香味。

    花家世世代代从军,世代守卫边陲疆土,在花府以前是没有规矩,也没有家训,只有行军的军规,可自从花沉亭十二岁那年在边陲,花老将军追折了腿以后花府便有了家训,听闻还是花老将军亲自编写,并且每一条写的都是针对花沉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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