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仙爷爷又显灵了

  那二郎见自家哥哥冲了上去,也挣扎着爬起跟在段乾身后,拽着他长衫下摆,浑身却打起了哆嗦。

  “雀……雀雀雀雀……”

  段乾察觉出身后异常,回头看去,却见二郎哆哆嗦嗦指着那面土墙上十六个水做的大字,连声结巴。

  段乾不知何故,但眼前救母要紧,甩开二郎就要再次施礼恳求,哪知二郎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

  “雀雀……雀仙爷爷!您老显灵了,您老快救命啊。”

  段乾回头恼怒骂道:

  “你发的什么疯?什么雀仙爷……雀仙爷爷?”

  段乾忽然想起,二郎曾对他不止一次提过,之前在青萝庄内曾有位雀仙显露过神迹,就是用自家酿的果酒在土墙上留下的那篇金鲵斩蛟誌。

  初时段乾颇不以为然,只因他回庄之时,已时隔日久,字迹早消失不见,况且彼时刚刚家破人亡,救母救弟又太过匆忙,哪还有心参研什么雀仙神迹?

  直至侥幸逃出生天后,靠着先前攒下的本儿,倒也活得不差,闲暇下来后,亲自为二郎开蒙,却意外发现,这小呆子居然能将那篇金鲵斩蛟誌默写出来,虽说笔力幼稚,但这字形架构与撇捺点顿的笔法乃是平生未见,不可能是这愚钝二郎生创出来的,心底里隐隐已有了三四分信。

  此时见二郎对着墙上十六个字磕头口称雀仙爷爷,急忙回头向墙面看去,方才离得远些看不真切,近在眼前再看却是如雷灌顶。

  可不就如二郎一向所说的那样,水做的大字,亮晶晶滴溜溜转。

  “真有雀仙……”

  他喃喃自语着,继而猛然想起什么,再次向墙上十六个字细看一遍后,拱手冲段玉楼施礼言道: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大王有神仙襄助,日后定为九五之尊。”

  “哦?”

  举拳难打笑脸人,段玉楼闻言紧握大刀的手松了一松:

  “此话何意?”

  段乾见生机在前,急忙慷慨言道:

  “大王有所不知,我这幼弟口口声声所念的雀仙爷爷,之前确曾在我庄上显过神迹,那庄上现在还建有座雀公祠。这位神仙他老人家……”

  话及于此他拱手冲天一礼,不巧程羽此时正在他头顶上方盯着下面,眉头微皱。

  其实依程羽本意,不过是劝解段玉楼这位流寇头子少行杀生之事,更没想到能在此庄内遇到段乾。

  之前一阵大乱人声嘈杂,成百上千号人乱成一团,程羽自是分不出段乾家人声音的。

  只见下方那位乾元州新晋亚元,将墙上十六个字的含义解释一番,还加上些自己理解,倒也大差不差,而后又将之前程羽留书金鲵斩蛟誌之事大致讲了一遍,段玉楼半信半疑道:

  “此话当真?”

  “大王若不信,请细看这墙上的字,凡人谁有这个本事?”

  “嗯……你说你之前所在庄子还有座雀公祠?”

  “不错,祠内塑有雀仙金身,一袭白衫胜雪,儒雅斯文,乃是我辈文士楷模。”

  段乾一阵慷慨陈词,其实他并未亲眼见过程羽之前那座金身,只听二郎口述过而已。

  但方才见这位段天王似有嫌弃读书人的模样,言语中便有搬出程羽做自己靠山之意。

  “嗯?一袭白衫胜雪?乃是儒雅文士模样?”

  “正是。”

  段玉楼闻言与侯四娘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想起各自往事。

  青川县武庙门前,一大武生在台上正演得兴起,却不知何故突然被一凶神恶鬼拖至半空厮打,幸亏一袭白衫翩然而至,及时将其救下,未了还赏他吃下一口酒为其疗伤。

  龙相江底,从木箱内刚刚死里逃生的弱女子,却差点又被江水活活呛死,幸被那白衫仙长所救方才浮至江面脱险。

  两座小山之间,一群山贼面对小径上立着的那位白衫公子,竟无一人敢动。

  “该当好自为之才是……”

  这是那位仙长最后对侯四娘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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