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喝一口

  此时,整座望月楼内只剩大堂里几个小二在窃窃私语。

  “你说咱这望月楼南来北往的客官也见过不少,但还从未见过这般大来头的。”

  “可不,方才门前那气派吓得我都不敢抬头观瞧。”

  “嘿嘿,且不说来者底细,这回那薛大定没有好果子吃哩。”

  “往日里他送的鳝鱼并无差错,怎地偏就此次赶上贵客临门,偏就送来一条毒鳝?”

  “嘿嘿!还能如何?合该他走背运,想我上回耍钱手紧,寻他借几钱银子都不给,这回定叫他多吃些苦头,最好惹上官司方解我心头之恨。”

  几个小二你一嘴我一嘴插科打诨,只因都以为那仅是一条毒鳝而已,若是方才令他们得知那是条成了精的拜月鳝,恐怕此时的望月楼早已人去楼空。

  程羽传音知会嘉菲一声,今日这酒恐怕是吃不成了,寻一好去处略赏月一番罢了。

  嘉菲自是一百个不愿意,平白被一条小小鳝精搅了兴致,见此刻店中只有几个小二聚在门口望着门外说笑,翻身跃到后院,进入灶房,鼻子稍稍抽动,便从灶台下寻摸出两盘拌好的小菜。

  一盘熏鱼干,另一个看上去倒有几分像是椒盐虾之类。

  这猫妖鼻子倒挺灵,想必成妖前没少往厨房里钻。

  又趁着几个小二不留神,嘉菲悄悄溜至大堂柜台后,从柜中取出一坛子泥封还未去的酒来,轻轻拭去坛子上的一层细灰,随后在胸前一抹,一道银光一闪而过。

  “啪嗒!”

  聚在门口的几个店小二中,离柜台最近的一个听到身后一声轻响,回头观瞧,却并未发现有何异常。

  ……

  圆月悬天,将望月楼屋顶撒上一层银霜。

  此时的四周人行稀少,离第二天一大早的开市也尚早,繁忙喧闹一天的码头安静下来。

  在离码头不远的一棵大垂柳下,有一白一青二人于湖边相对而坐,两人中间摆一块圆石,两份酒菜摆在石上。

  “程兄,请了!”

  嘉菲端起酒盏敬酒,与程羽一饮而尽。

  “这望月楼的老酒如何?”

  猫妖看一眼程羽腰间的青玉葫芦开口问道。

  “与青川县的青萝果酒相比,少了几分果期芬香,但后味更醇厚些个。”

  “那,比之程兄腰间的将军醉又如何?”

  “哈哈!”

  程羽哈哈一笑,心知这猫妖馋这将军醉久矣,却将玉葫芦向侧后方推一下继续言道:

  “这望月楼的酒,已算是好酒,没有将军醉那般霸道,方才这一盏若换成将军醉闷下肚去,恐你此时早已爆体。”

  “那只喝一口呢。”

  嘉菲带着小心问道,见程羽含笑沉默不语,颇知进退的猫妖顿时跟进嗲声言道:

  “哎哟……我只喝一口而已嘛,这不还有你在旁边,料应无妨。”

  程羽估摸着以她此时的修为,一小口应还无碍,便无奈笑着拔出玉葫芦顶上青玉塞,运水行术将盘在酒液中的黑蛟拨开,引出不足一钱的酒液,抛进嘉菲空着的酒盏内。

  猫妖一对杏眼泛起青光,只见一股股浓郁的水行气息从底部沿着盏壁,向上一层层氤氲开来。

  嘉菲悄然咽口津液,轻轻端起酒盏,先抿上一小口。

  “嘶!啊……”

  俏丽猫妖尝到甜头,精神一震,二话不说仰脖将小半盏将军醉倒入口中。

  “啊!”

  一波波磅礴气机在她体内轰然散开,一股股澎拜暖流带着隐隐龙吟之声游走在四肢百骸。

  被困在她妖丹内的胡灿儿猝不及防,第一波便招架不住,“哎呀”一声脸色涨红瘫倒不动,一时妖事不省。

  而嘉菲浑身上下,由内而外亦是燥热不已,好似浑身每一个汗毛眼里都有咕咕热气往外喷出。

  这种感觉令她回想起化形那晚亦是如此,只是此刻要稍微好过一些。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再托大,当即盘坐在地急忙运神识调理气息,趁着间隙还递给程羽一个急不可耐的眼神:快进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