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不从你不成

    刹那间,她脑海中浮现出祈岁时武庙门前的那段戏文:

    细思旧事心犹恨,生把鸳鸯两下分……

    去时陌上花如锦,今日楼头柳又青……

    这就是人世间的爱情?

    “……”

    这天杀的麻雀……

    与自己明说就是了……

    何必费这般周折?

    想必是顾及我的情面,亦或是怕我当面拒绝于他,不敢开口?

    可我还能不从你不成?

    实在是空长了一个七窍玲珑心,在这上面反倒扭捏起来。

    不过……还真是难为了他这番良苦用心……

    ……

    对面的灰发男子看着嘉菲初时还对自己充满警惕之心,继而便发觉,对面这位“夫人”似乎是在走神,渐渐地竟还脸颊发红起来。

    到最后,更是嘴角暗含一抹笑意,微微低头沉吟不语。

    她在想什么呢?

    似是痴了一般。

    灰发男子顿觉有些个尴尬,扭头看了看旁边噤若寒蝉的一堆赌汉们,一群凡夫俗子,站没站相,高矮胖瘦,毫无章法。

    他轻易便敛回烦闷心神,心中想道:兴许是此时大事当前,心中那股执念减轻了许多。

    只是这女妖在寻思什么?

    有陷阱!

    灰发男子当即警惕起来,一双眼瞳渐渐发出了淡青色光芒。

    灰家家主开动妖力,原本意欲将铺子内外扫视一圈,但第一眼看到对面的嘉菲就再移不动目光,一双瞳孔随之骤然放大。

    木精体!

    这女妖居然是木精体!

    怪不得山头看去,这里的木行妖气青翠纯净无比。

    正在暗自感怀的嘉菲,忽然感应到对面一股澎湃妖力汹涌袭来,登时醒转。

    他看出了我木精体质!

    呸!

    她暗自啐了自己一口。

    这等危急关口,还有心思走神。

    对面可是一位与我同脉的木行元神大妖,看不出我木精体才是反常。

    只可惜自己这些时日,虽然一直在运千霞山法诀炼气,识海与妖魂皆壮大不少,但淬体终还未完成,离元神境尚有一段距离,与对面硬拼定然不行。

    此时摆在自己眼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木遁而走,要么想办法将意念传递给自己那位“当家的”,让其速来救我。

    木遁术……

    此地乃是屋内,只有桌椅板凳,门窗木梁,虽都是木制,但并无一活木,无法施行木遁。

    而我那“天杀的”虽能与我气机相连,但他为尊,我为……

    他能将意念传达于我,但我却无法将意念逆流而上给他。

    天道不公啊!

    如此看来,目下唯有我将自身妖力凝练至极致,希望他能早早感知到我这厢有变。

    可“天杀的”方才只留下一句“快走!回山。”后便不见了踪影,想必是被外面这鼠妖的帮手缠住,我目下唯有拼死拖住对面,给他多争取些时间解决掉麻烦后,速速回援。

    哼!

    好歹我也是一淬体境大妖。

    嘉菲眼中青光也同样亮起,直至燃烧出两团炽烈青色火苗,双手十指间更是夹满了两把泛着玄青色光芒的飞针。

    尤其是最长的一根里面蕴藏的那道闪电还未用过,此刻已在针尖上来回跳跃。

    至于锦囊中的那把金光刃,她暂时没有动的意思。

    一是那金系法宝对自身克制太强,不到万不得已她着实不愿去碰。

    二是她隐约猜到这位大鼠妖,与之前钱府祠堂内化为脓水的那只耗子妖应是一家,这金光刃虽不是自己亲手夺来的,但总归是从他家手上接过来的,若真当面拿出,搞不好会被对面反制,就如那白衣老太一般,空手夺白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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