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看戏

    人潮也不算拥挤,正好得逛。

    一人一雀在文庙街上赏灯观花,渐渐行至庙前空地,还未到庙门,就被几个壮汉拦住,竟是管嘉菲要请帖。

    原来能进文庙内看戏的,都须有钱府的祈岁请帖。

    而县城内原本就有头脸的士绅,每到岁末自会收到钱府亲自送来的帖子。

    但那些没资格收帖的,也想钻营进庙,便想方设法结交府内几大管事,花钱买帖。

    于是乎,钱府的祈岁请帖逐年价高,竟也形成了青川县内一根隐形营生链条。

    嘉菲对此心知肚明,自是不理这一套的,只是没想到还未到庙门就被拦住。

    见壮汉要查验请帖,她也懒得和这些凡夫俗子动手,当即轻哼一声,青衫一摆,转身向旁边一条小巷而去。

    “诶?这是谁家的小姐?瞧着有些面熟,怎么还独自出来逛庙会哩?”

    把门的一个壮汉指着嘉菲背影,向旁边几人问道。

    “我也纳闷呢,穿得如此考究,却连一个侍女都不带,而且我好像还看到她肩上落着一只鸟。”

    “我也看到哩,诶你说,那会不会是京城新时兴的异装?”

    “有可能,听大爷说,京城的人,可会玩哩。”

    ……

    嘉菲闪身拐进小巷,走了一段后,方趁着左右暂时没人,轻轻一跃跳进文庙后院。

    后院冷冷清清,旁边挨着的就是书塾。

    她转过几个弯,刚要向前院戏台行去,忽然想起雀大仙曾经向她问过此方地界舆图之时,紧接着她又回想起,雀娘庙新神像立起之时,她与雀大仙的那番对话。

    他若真走了,会去向何处呢?

    “嗵!咻……砰!”

    钱府内又一轮爆竹声响起,将沉思中的猫妖惊醒,先给他取来舆图再说吧。

    于是乎她折回身,径自向一厢房而去。

    而此时程羽早已飞进院内,落在戏台顶上。

    脚下是钱大员外和知县县尊,以及钱府中几个族老族亲坐在首排,后面是钱如玉等钱府小辈与县尉、县丞等头脸人物,再后才是其他士绅。

    程羽进庙时,县尊刚点了一出戏,戏名叫做虎母洗冤传。

    “林泓公,这可是京城传来的一出新戏,我之前也只在府尊大人堂会上看过一次,十分出彩。”

    县尊拿着戏本对钱大员外笑道。

    大员外自是客套一番,也乐得看一新鲜,便叫过一盏茶自呷起来。

    “咚!呛次呛次呛次咚……呛!”

    锣鼓点响起,程羽离得近听得清,这梨园班子的行头、妆容、乃至唱腔,都介乎于前世昆曲和京剧之间。

    就连伴奏的乐器都兼具二者特色,既有琴胡,也有笛子。

    开戏之时,程羽终于看到猫妖来至前院,似乎还向胸前锦囊内放进一物。

    他当即飞至猫妖处,却听到她轻噫了一声。

    “怎地今年的梨园班子,这行头和做派,都与往年不同了?”

    此时旁边一老者扭头看了眼嘉菲,呵呵一笑道:

    “你还不知哩,这可是京城请来的班子,目下最时兴的行头与唱法,且瞧稀罕吧。”

    猫妖闻之轻轻点头。

    京城的班子……

    忽然她莫名想起那只白色的小刺猬妖魂,临去之时的嘱咐:自己与旁边这位雀大仙切不可同时踏入京城周边十里范围之内。

    她扭头看眼麻雀,他是要去京城吗?

    “哐!”

    正在她出神之时,一声锣响,开戏了。

    原来这出戏主要讲得是前朝一家富户,老爷养有一妻一妾,妾室与外人私通,反诬告正妻与老爷一好友有奸情,老爷赶走好友,宠妾灭妻。

    正妻无奈,身怀六甲逃进深山,在山中产下一子却无有母ru ,此时来一神虎,以虎ru 哺育幼子,取名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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