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整

    毕竟两者价值相差太大——一条性命和一份绝世传承。

    郑家为了传承是不吝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向游吹云下手的,于是白家成了瞎子,逍遥观鞭长莫及。

    而南天门仿佛也要睁只眼闭只眼了。

    一旬过去,游吹云依旧在囚笼之中不得自由,只有邹婵每天来给他送饭菜,带来一些外部的消息。

    例如魔族的使团已经抵达南天门,蔷薇骑士团的大帐现在正驻扎在南天门外十里之处。

    “那一水墨很是凶残,下手很辣不留活口,我许多义士都折于他手……唉……云哥,这些魔人哪是来和谈,分明就是折辱我大夏江湖。”

    不用分说,游吹云对魔族自然是恨之入骨的,若不是这些贪婪的魔人,他的家,他的吟啸宗也不会覆灭。

    魔人在北境的烧杀掳掠,那人间惨剧,那仿佛地狱一般的血流成河,游吹云是永远不能忘记的。

    游吹云怒道:“魔人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一时间气急攻心,体内剑气差点又没压制住,漏出半点,就绞烂了整个屋子的家具,脸邹婵都的衣物都没能幸免,微露白皙,导致后者脸红心跳,安慰的话说不了几句便急匆匆的离去。

    游吹云在屋内,愁眉不展,暗自叹息。

    若我有为,定不让魔人狗贼入我边疆!唯有赶尽杀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若我有化神修为,定然将那一水墨斩于马下,怎么能让他如此嚣张。

    可惜,我十几年荒废于嬉,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如今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能掌握,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

    “唉,若有机会,定要勤修苦练,早日成就大能。执我三尺剑,杀他夜通明!”

    这时,屋门却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位庄妍靓雅的女子,身穿白衣素雪,手持一柄崭新的长剑,走入屋内。

    她似乎是称赞道:“游少宗冲天之志,实在是吾辈楷模。”

    游吹云见是白七彩,便松了口气,因为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有郑家的人闯进来,拿了他,找一个阴沟,将他挖眼焚尸,他的处境就是如此危险,任人拿捏。

    他失神了一下,眼中热火消退,有些憔悴,说道:“不过是囚笼中兽最后的咆哮罢了,师姐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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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七彩却完全不停他说似的,自顾自的踢起一把倒地的椅子,坐在其上,说道:“魔人在我们的土地如此猖獗霸道,你我身为人族,哪里还有一点脸面。不过是一些虚伪的自欺欺人罢……”

    游吹云苦笑道:“师姐这样说,置我于何地。”

    白七彩这才瞥了他一眼:“游少宗,当年北境被攻破,至今许多人认为是你吟啸宗门人临战倒戈,背叛人族,悖逆天道。”

    游吹云脸色如土,不做反驳。

    是的,万年大宗顷刻间被推翻覆灭,若不是有人里应外合,是不可能兵败如山倒。

    或许有其他宗门暗地推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因素,但吟啸宗内部,必然有内奸!

    此事在那些朝廷言官嘴里,立即发酵变味,镇守边疆万年的吟啸宗变成了腐朽糜烂,早就从里到外烂透了的叛徒。

    想到这里,游吹云又想起了当年那些人的攻讦,却再不能让他怒,只能让他悲从中来。

    游吹云奄奄之色乍起,道:“此事我不否认,但也不能将我吟啸宗多少英魂贬如国贼。”

    白七彩看他彼时亢奋,此时有突然无力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子,憔悴不已,这一起一伏,极为折磨,一时间心中竟有中异样的情绪。

    这股情绪驳杂,更多的是怜悯。

    莫不是那天下女人皆有的母爱之心?白七彩蓦然想起女子之间的一些闲谈,顿时有点不自然,深深的埋下这股情绪,她说道:“书呆子……你心思不要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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