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

  邢王没有拒绝,不过让仆人告知自己染了风寒,安排上好房间与对方,稍待了半日才在府邸中面见。

  不知两人谈了什么,等到道人出来后一脸淡然,却是未离去,又被留宿。这一次安置的房舍好巧不巧正离着广闻寺那位苦驼僧所在不远。

  是夜,两人相遇,无言中有默契,在邢王的见证下小小切磋了番。

  王爷当场,自然不可能动刀兵,一通拳脚到肉,打得虎虎生风。

  邢王对此事表示乐见其成,看得津津有味,一旁的侍从仆人也都紧盯着,见识到不少未曾听闻的巧妙武艺。

  顷刻,数百招后,两人分而站定。

  “福生无量天尊,道友,承让了。”

  道人着青袍,淡笑着将劲力散去,补了精致纹理的两袖叠在一齐,抱拳作礼。

  面对面,苦驼僧双目微眯,脸上一如既往的慈悲,然而搭配发白的双颊却怎么都显得勉强。

  “阿弥陀佛,施主护道技艺高强,此番切磋贫僧自愧不如。”

  道人神情微动,心下顿觉好笑,释教与道门在北齐的争斗颇有年岁,自该知道两家经义道理都迥异的势力应如何论道。

  辩经、论武。

  前者多是多个寺庙道观聚在一起时才会发生,对于他们这种一对一,论武便是上好的法子。于此时,护道之术与释教武功代表可不止江湖武学,也含有两家道理在其中,从而一分高下。

  论武就是论道,输了得认!

  他刚来,却也知道不久前此人斗败了本地一家道派,背后的广闻寺借此大肆宣扬,狠狠壮了声势。

  如今倒是好生会说,一句护道技艺自愧不如就打发,显然这僧人不打算老老实实认下。

  道人心中涟漪,那双眸子静静看向对方,闪动微光。

  僧人低眉,也不知是否真如其所想那般,自顾自口中呢喃诵经,佛音抑扬,绕动在众人耳畔。

  落在外人眼中,僧人已经认输,不过不知释道二者间的因由,故而也未联想到其它,反而觉得僧人胜不骄败不馁,做派颇有高僧做派。

  “……”

  道人低下手,正要继续开口,好生刺一刺对方,却听旁边看戏的邢王走过来笑呵呵充当和事佬。

  一句道门传承不俗,一句高僧佛法精妙,总之两不得罪——实则如何便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两人的房间可是特意吩咐靠近的。

  似乎觉得火不够旺,他又上前。

  “哈哈哈,并州有释道,武林可安,江湖亦能风浪皆伏。”

  “来来来,本王向来慕道,府中亲眷也有不少好闻佛理,还请二位细讲一二。”

  拉着两人去到大堂,邢王一副求问好学的模样,让道人与僧人无法拒绝。

  这边,四王之一的邢王还在给两家不断埋钉子。在他看来并州得乱起来,但不是明面上的,泥腿子们要春耕,要安稳才行,倒是武林江湖越乱越好——天高皇帝远,如今南边儿打得激烈,无暇搭理他家这片,正是找些由头扩充力量的时候。

  北地民风‘淳朴’,朝廷素有隔几年就调动地方兵马清除江湖祸患的惯例。

  并州武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闹得凶了,甚至传扬到京城里时,少不得要被申饬几句。

  那才好!

  平定民乱,剿灭武林匪人,维稳后方局势……一切都名正言顺。

  届时不用请命,知晓并州官军底细的他很清楚,只有王府出力才能真的做出成效来。朝堂与地方上赶着要来求他!

  邢王收拾残局,一旦插手,其中手段花样之多,毋需赘言。

  “去不了边关,也能干事。”

  他如今暂无反意,兵马这东西不能多到过于显目,招兵买马明面上行不通,但私底下可以搞一搞,且贵多不贵精,适当的习练不可缺少。

  拉一批打一批,释道的人脉关系将被收入囊中。武林江湖驯服得服服帖帖,既练了兵,又能收缴一批财货,还有许多打手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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