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求生

    危急时刻,一道蓝白色的身影高高跃起,飞速旋转,无数冰锥飞旋而出,与袭来的风刃碰撞、抵消、迸飞,低闷的气爆声不绝于耳,还夹杂着金铁交鸣声。众位高手发现,原来小部分风刃消散无形,而大多数风刃都被冰锥撞偏,击中了栅栏,所以金铁交鸣声格外密集。偶尔漏过来几道风刃,也对高手们造不成任何威胁。

    是张崇武!他和秋老一样,在紧要关头挺身而出。没有贴上金身符的他自然被风刃切割出数不清的伤口,随着鲜血迸射,他发出的冰锥带上了血色。

    这一波风刃攻击结束后,张崇武从空中跌落,踉踉跄跄地靠在了“宝珠”的身上,指着栅栏有气无力地问道:“此法……可有效?”

    “宝珠”知道他的意思,既然风刃可以被击偏,那靠它来切割栅栏远比自己出力要省事得多。“宝珠”略微一看,点了点头:“有几根栅栏只剩下一半厚了。”

    张崇武抬头仰望那一簇管子:“为了防止再落下新的栅栏,一定要趁下一次风刃攻击期间将栅栏切断!”

    “可是张兄你……”伍宗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崇武打断了:“一旦栅栏断开,你们立即冲出去,不要管我!”

    绿云再一次向管口聚拢,张崇武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腾跃的准备。魏伶卿夹着一金身符贴了过来,不料却被一个人给截了去,贴在了自己身上。然后那人抢在张崇武之前起跳,连续蹬了几次栅栏借力,竟蹿升至管口。

    “伍掌门!”张崇武惊呼一声。

    “张兄,你我兄弟一场,我决不能让你走在我前头!”伍宗言和张崇武之前那次一样,飞身旋转,一团团烈火飞旋而出。“呜”,风刃齐鸣,竟硬生生将伍宗言往下“按”了一截。不过他还是挺住了,没有跌落。风刃与烈火相撞之后,如骤雨般洒下,“叮叮当当”的声音越来越清脆,最终栅栏断了好几根,破开了足够逃脱的缝隙。

    “宝珠”赶紧搀着气虚的张崇武钻出了牢笼,其他人也鱼贯而出。

    “伍老弟,快出来!”张崇武一出牢笼就赶紧招呼伍宗言。

    此时伍宗言身上的金身符已经因为风刃极度密集的攻击而失效了,鲜血四溅,“哧哧”声连续不绝。他受的伤可比张崇武严重多了,旋身飞射烈火也没有张崇武支撑得久,最终被后来的数刀风刃给击中,重重地落在地上,喷出一大口鲜血。

    张崇武正要返回牢笼扶他出来,谁知贴着“城墙”内沿又有一圈栅栏落下,并且同样开始往当中聚拢,众高手还是没有逃脱。

    “看来不毁风刃之管,难过明晨殿!”伍宗言挣扎着起身,网口中塞了一颗丹药,然后奋力抓着栅栏上行。

    “太勉强了!”张崇武急道,“再另想办法!”

    “怕是再没其他办法了!”嵇钦岑道,“牢笼再次缩到最小的时候,大家就危险了。更何况牢笼破了又会落下新的,若不破坏那些管子,我们终将死在这座枉死城之中!”

    “不枉死在这枉死城中,就是大功一件!”伍宗言看到管口即将飞射出第三波风刃,赶紧往上蹿了两下,以身体堵在管口前,扭头对众人道:“张兄,诸位,永别了!”他的身影化作一团耀眼的红光,“轰隆”一声惊天巨响,所有的管子连同周围的栏杆全都被炸得四分五裂,变成了指甲盖大小的碎片,洋洋洒洒落了一地,仿佛下了一场雨似的。’

    终于,新栅栏的收缩停止了,殿中剩余的绿云聚拢在场地中央,形成了绿云漩涡。

    “伍老弟……”张崇武老泪纵横,其实伍宗言所做的正是他之前所计划的。伍宗言是猜透了他的心思,代替他牺牲了,“你自爆之后连具完整的躯体都没留下,叫为兄如何心安呐……”

    “想不到伍掌门竟做到如此地步……”嵇钦岑抱着胳膊若有所思,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其他几人亦是嗟叹连连,又是一位高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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