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矢之的

    几名敌人虽然左避右闪,又挥起兵器去挡,可竹叶青实在是太多了,竹逸南撒得又突然,那一把甩出去,少说也有上百片竹叶,在空中“咻咻”乱飞,即便碰到刀、剑,也会“叮”的一声转向弹飞。最终,除了有法宝护身的人之外,数名敌人都被竹叶所伤。

    竹逸南猖狂大笑,现在敌方若不及时运功逼毒,后果只能是中毒身亡,他又岂会给对方逼毒的机会?一旁的滕优玲也松了口气,那名手持重剑的大汉同样被竹叶青给割伤了。

    正当“毒寒三友”要攻上前时,那些敌人身后忽然转出来几位白衣

    人,看身形应是女子。她们的动作和竹逸南如出一辙——从怀中拿出一把花瓣,在掌中捻了一下之后,对着中毒之人撒去。那些花瓣如指甲大小,有红有白,其中似乎还夹杂着花粉,悠悠地在空中飘荡。

    此物对“毒赤梅”梅九柯来说再熟悉不过,他当即失声叫道:“梅花!”

    要说隆冬时节,依然盛开的恐怕也只有此花了。

    “那是解毒药!”竹逸南叫得比梅九柯还响,那几位女子撒出的梅花粉落于竹叶青的伤口上,原本已经泛绿的皮肉霎时就恢复如常了!

    又是这个场景!竹逸南引以为傲的毒被白衣女子轻易化解,一模一样的情形在浑天牢大门前也曾发生过!

    竹逸南指着那几名白衣女子手中的仙剑,有点语无伦次:“花……难、难道又是花珺一脉……”

    “这不明摆着吗?你让开!”梅九柯将竹逸南挡到了身后,又发出了他那招牌式的尖笑“呵呵,敢在我‘毒赤梅’面前使用梅花的人,你们还是头一……”他本来想说“头一个”,可对方分明有好几人,说“头一群”吧,又有失威严,只好戛然而止了。

    其中一名女子开口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又对着梅九柯撒出了一把梅花。

    梅九柯知道那些本是解毒药的花瓣极有可能会让自己中毒,因为上一回“毒寒三友”就是吃的这个亏,他本可以躲开,但对“梅”字的傲气却使得他不愿败了阵势,他决定竭尽所能拼一把。“你有瓣,我有花!”伴随着梅九柯的一声高叫,从他手中飞出了漫天的花朵,仿佛凭空冒出一株巨大且又盛开的梅花树一般。白衣女子扬撒而来的花瓣都淹没在锦簇的花帘之中不见了踪影。梅九柯的梅花不仅挡住了那些花瓣,还从花心部分不断地喷涌着毒粉,随着冬日的凛风飘散开来。

    梅九柯其实也在心痛。这些毒梅花制作起来非常不易,得在三九隆冬时节、极北寒地的冰原上寻找独株盛开梅花,因为只有这等梅花才经得住剧毒的侵染。此外梅九柯还要消耗不少功力炼毒、淬毒,才能将花粉转为毒粉,其间失败损毁的梅花又何止万千!这一团梅花,几乎把他数十年的贮藏都使了出去。

    花雨尚未落下,从中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那些花朵竟然瞬间炸裂开来,变成了一片红色的细粉。红粉迅速弥漫至周围,将附近的人都笼罩进去。

    毒梅花化成的粉即便有毒,作为炼制者的梅九柯自然也是丝毫不惧的。他正要将抗毒之药分给几位同伴,却忽然怔住了。

    竹逸南和松伍平掩住鼻口,用衣袖扇散了涌来的梅花粉,却看见梅九柯的神情有些怪异。只见他眯缝起双眼,眉毛上扬,嘴旁的肉在微微抽动着,下巴也在轻轻地张合,随着一声洪亮的“阿嚏”,梅九柯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虽然天寒地冻,可对一个元帅级高手来说,打喷嚏的滋味可是千百年都没有感受过了。谁知,这还只是开始,第一声“阿嚏”之后,就好像洪水冲开了堤坝一般,梅九柯开始接连不断地打起了喷嚏。

    随着一声声越来越响的喷嚏,其他人都顾不得打了,纷纷向这边观望。梅九柯只感觉鼻中酸辣发痒,不顾形象伸手去抠,却越抠越甚,一股股气源源不断地从腹中上涌,喷嚏一个接着一个,连喘气都来不及,头颤得猛了,手指却没跟上,一下戳得鼻孔中直淌血。他的武器早就不知甩到哪里去了,只顾着仰头朝天打个不停。胸腔被喷嚏震得似乎要裂开了,喉头也干得像要着火。梅九柯的嗓音也变粗了,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平时那尖细的话音是他刻意而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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