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陷越深

    “空儿,你的伤势如何了?”北堂立负手走到了轿子旁。

    “经过诊治,血总算是止住了,但是……没了,都没了!爷爷,你可一定要替孩儿报仇啊!”北堂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别提多伤心了。

    “放心。在北堂府境内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我倒要看看那泼妇是何方神圣!”北堂立气场惊人。

    “嘿,我说北堂立,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一刻小柔还笑眯眯地望着转过身来的北堂立,后一刻就突然收起笑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大声喝道:“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在我面前,还敢放肆?”

    这一骂倒让北堂立怔了一怔,仔细打量了一番小柔,顿时大惊失色,躬身道:“请恕老夫失敬!”

    北堂立态度的转变让所有人都傻了眼,包括萧天河在内。北堂空更是难以置信:“爷爷,你怎么对那恶妇……”

    “啪!”北堂立抬手就赏了不识时务的孙子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怒斥道:“给我下轿跪下!”

    “老爷子……”不明就里的北堂庆正欲问个明白,北堂立却又是一声大吼:“你们也是,统统都给我跪下!在杜大师面前还敢造次?”

    杜大师?杜大师又是谁?

    联想到“小柔”这个名字,萧天河脑中闪过一个精光,指着小柔脱口而出:“杜怀柔!你就是铸刀大师杜怀柔!”

    “杜怀柔!”

    听到这个名字,方才还呆若木鸡的众人立马“噗通噗通”跪了一地。

    北堂家族的杜怀柔,与东方家族的屠令春、西门家族的邓先觉并称当世三大铸刀大师。其中尤以杜怀柔水平最高。只是因为她太久太久没有铸刀,也不曾在江湖露面,大多数人都没见过她的真面目,世人甚至都以为她是名男子。

    谁能想到,堂堂铸刀大师居然是个姑娘!

    杜怀柔成名已久,作为名震天下的铸刀大师,连族长北堂春都不敢不给她面子。按理来说,白鹿部主北堂立不至于对她卑躬屈膝,可为了儿子、孙子以及一干亲卫,此时北堂立不得不这么做。早有传闻杜怀柔的脾

    气极大,北堂立这下可算是见识到了。

    忍着伤痛伏地叩拜的北堂空吓得哭丧着脸,简直欲哭无泪,谁知道一个看似普通的姑娘竟有如此大的来头。仇是别想报了,杜怀柔肯不肯放过他还是个问题呢。

    “你果然来头很大啊,其实看你采集温泥金、又去乐意坊采购材料时我就应该猜到了!嗨,是我太迟钝!小……啊!不对,杜大师,请恕先前失敬!”萧天河的心情十分复杂。原先他还为小柔一直不肯以真名相告而有些不悦,现在终于能理解她了。

    萧天河的这番话也使得其余人都抬起头来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不是说两人是夫妻么?难道是假的?

    杜怀柔莞尔一笑,对萧天河道:“我怎么不喜欢听你叫我大师呢?也不许称呼我的大名,还是叫我小柔吧,我已经听习惯了。”

    听了这句话,众人又纷纷低下头去。在他们想来,杜怀柔竟然对萧天河如此温柔,显然她二人是真夫妻。要说天底下不知道妻子身份的丈夫,恐怕萧天河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不知杜大师何时婚配,也不通知我等一声,没能给大师庆祝,来日定当补上厚礼!”北堂立拱手道。

    “不必了。我久隐于世,在修炼至渡劫境界后本应进入内核的,可听闻现在世上有许多人对我的名气不屑一顾,尤其是西门家族新冒出来的那个姓邓的!屠令春那个家伙表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也没少干损害我名誉的事,正好我在隐修期间完善了我的铸造之法,此次准备高调复出公开铸刀,以正我天下第一铸刀大师的威名!”杜怀柔豪气干云。

    北堂立点头道:“是。族长已传讯告知我此事,通知也已经发往西门家族诸位长老处。东方家族与南宫家族则是由北堂恭部主负责联络。另外我还负责为大师筹备材料、准备场地等事务,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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