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转

    “莫非有什么圈套?”南宫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南宫雪此举何意,“且跟过去看看再说!”于是,两人又一前一后返回了原地。

    南宫雪御刀下落,立于山口边缘。南宫晖也降落下来,远远地盯着南宫雪的一举一动。

    南宫雪举刀一指,破口大骂道:“南宫晖,你这个卑鄙小人,枉我萧大哥对你不计前嫌,我早该知道你这死不悔改的德性!今日我固有一死,但绝不会任你欺辱!人在做,天在看,我南宫雪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骂完之后,她仰天哭喊,“爹,女儿不孝,养育之恩只有来生再报了!”

    南宫雪怀抱着南宫家族给予的奖励——“暗印”宝刀,轻轻地纵身一跃,消失在山口滚滚腾起的青烟之中。

    “嘁,倒省得我麻烦。”南宫晖轻蔑地冷笑一声,盘腿席地而坐。既然眼见南宫雪跳下了山口,为何他还不离开呢?其实南宫晖心中还不太放心。心思缜密的他担心南宫雪假装自尽,跃入山口后御刀隐藏,待自己离开后再出来。“反正这里不会有人来,我也有的是时间,等狂玄丹失效了再走也不迟。”南宫晖心道,“即便你骗我,只要丹药失效,你就无法御刀,必定跌入岩浆,结果也是一个死。”

    其实跃入了山口的南宫雪根本没想那么多,既然杀不掉南宫晖,也逃不了,不如与萧天河葬身一处,她是真的一心赴死了。

    感受着下方涌来的热浪,南宫雪的脑海中飞速地回忆着自己的一生。修炼三十余载,其实只有最后这一年可以称得上是多姿多彩的,只因有了他。“萧大哥,等我,我来陪你了!”她紧闭的眼角划过一滴泪珠。

    突然,南宫雪的身躯猛然一震,她第一个反应是撞在石头上了。可一想又不对,岩石都在山壁之上,怎会生于半空?背后、膝弯处分明是被两条胳膊给托住了!

    “有人救了我!是谁?是谁?究竟是谁!”南宫雪激动万分又紧张无比,她的脑中已经惊愕得一片空白,无法思索了,只是迫切地希望看清此人的面容。

    她睁开眼睛,却被热浪灼得眼泪直淌,眼前一片模糊。

    “唉,你怎么这么傻呢?”南宫雪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那浑厚的嗓音,那温柔的口气,是他!他没有死!南宫雪的心在不停地颤抖,空气也仿佛凝滞了,失而复得的激动与欣喜让她忍不住要放声大哭!

    还未等她哭出来,萧天河就阻止道:“嘘,别出声,不要惊动南宫晖,他肯定还没走。我们

    先飞上去站住脚。”

    “飞?萧大哥不是没有带魔刀下来吗?”南宫雪好奇地望了望下方,青烟弥障,依然什么都看不清。她索性紧闭双目,将脸深深地埋入萧天河宽阔的胸膛之中。

    再说外面的南宫晖,他正无聊地拨弄把玩着两块圆石,冷不丁瞥见山口中蹿出一道黑影。

    “哼哼,还好我料到了这一招,想必是她药效将尽,撑不住了。”南宫晖撇了石头,提刀站了起来。

    可当那黑影从青烟中稳步走出时,差点儿把南宫晖的魂给惊飞。

    居然是一个人横抱着南宫雪!

    南宫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之后仔细一看,那人浑身上下破破烂烂,脸上满是烧伤,的确是萧天河。南宫晖的腿开始颤抖了,他实在不明白,萧天河是如何从岩浆中生还的,难道他是个怪物?

    南宫雪也打量了一番萧天河,衣衫褴褛,还带着点点未熄的火星,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天蚕衣。面部被灼得血烂,焦黑的痕迹遍布,不可谓不惨。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清澈,眼神依然坚定自若。

    萧天河放下了南宫雪,冷冰冰地对南宫晖道:“给你两条路:第一,我把你杀了,将你从这里抛下去;第二,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你选一个吧!”

    “看情形萧天河应该没受重伤,但所幸他手中没有武器。不对,没有武器他又是如何上来的?难道是用了南宫雪的刀?可南宫雪的刀分明在她怀里啊!难道是萧天河攀附在岩壁上,接住了南宫雪之后再爬上来的?莫非他有四只手不成?怎么想也不可能……”南宫晖脑中乱了,末了,他把心一横,“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此时他手中没有兵刃,我和他打起来也不一定会落于下风。保险起见,我……”南宫晖自知逃跑无用,立即丢了一颗狂玄丹至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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