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刁难

    “那个邓先觉可真讨人厌!”南宫雪皱眉对萧天河耳语。

    “没错。”萧天河微微一笑,“虽然讨厌,倒也有趣。”

    “有什么趣啊?”南宫雪轻轻捶了一下萧天河的肩膀,“你看南宫家的人,个个脸色都那么难看。”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铸刀大师呢?”萧天河学起了邓先觉的口气。

    南宫雪微嗔道:“哎呀,萧大哥!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嘿嘿!”萧天河嬉皮笑脸地打着哈哈。

    张东正听了邓先觉的话,撇了撇嘴:“你可是闻名遐迩的铸刀大师,怎么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还好东方家有屠令春,北堂家有杜怀柔,否则恐怕他们也免不了受你折腾。”

    邓先觉没好气地说:“哼,那两个家伙……提起来我就来气!”

    一位附属家族的长者捋须道:“哦?敢问邓大师,你见过屠、杜两位大师?据说屠大师平日里深居简出,不太见客啊。杜大师更是脾气古怪,已经十几年未在江湖露面了。人们都说,相较之下,三位大师之中还是邓大师更平易近人一些。”

    “喏喏,就是这个,我最讨厌别人拿我与那两个家伙做比较。”邓先觉愠怒道。

    那长者自觉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尴尬不已,缄口不言。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们三位铸刀大师还健在,难免人们会拿你们做比较,有什么好生气的?”张东正道,“再说那两位大师横空出世之时,你不过只是从属于南宫家默默无闻的一名散修者,如今能与他们齐名,你就知足吧!”

    邓先觉不服气:“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铸刀之法,他们铸他们的,我铸我的。我又不是为了和他们一争高下才铸刀!我们这种水平算什么?妄称大师不过是夜郎自大而已,与阮元迪、贾万钧两位神匠一比连个屁都不是!我的目标可不是与屠、杜那两人齐名!等进入内核之后,我依然会继续钻研铸刀技艺,现在为南宫家铸刀正是为了报答早年收留的恩情!”

    “还算有自知之明。”张东正笑道。

    听邓先觉提到了两位神匠的名号,众人纷纷议论了起来。萧天河也回忆起与“萧夫人”在星风海孤岛上修炼的日子。“既然娘亲的铸刀技艺如此高超,为何当初不传授给我呢?”萧天河心中生出一个疑问。

    忽而,旁边一人的一句话钻进了萧天河的耳朵:“三位神匠都没有弟子传下,太可惜了……”萧天河顿时恍然大悟,铸刀之术并非言传身教即可掌握的,正如邓先觉所言:“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铸刀之法。”恐怕三位神匠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才没有收徒的吧。

    众人闲聊了一阵之后,大殿内逐渐趋于宁静。南宫家的长老们至少还须几个时辰才能赶回,在此期间正好静坐冥想。除了后来邓先觉的一名弟子送来枯荣木时引起了一阵骚动外,其他时候殿中一直无人言语。

    夜里子时许,大殿之门突然被撞开了,十一位长老鱼贯而入,他们终于从孤烟山回来了。

    为首的南宫炎将一个布包抛至邓先觉脚边:“我们到时已近黄昏,天色暗淡,不太好找,所以回来晚了些,不过六块熔芯石应该够你用了吧?”

    “呵呵,足够了,足够了。‘无极水’、‘枯荣木’、‘温泥金’、‘熔芯石’,全都齐了。炎族长,这些仅是辅料而已,还需要一些珍稀的矿物作为铸刀之材。虽然现在是有价无市的局面,不过我相信南宫家肯定会有储备吧?”邓先觉笑问。

    南宫炎点了点头,指着侧墙上的一道小门:“各种材料就在隔壁,由大师随意支取。”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现在就去挑选材料,马上开始铸刀!”邓先觉从木箱上站起,带着两名徒孙进了小门。

    “唉,迟来了两天的铸刀。”南宫桐摇头叹了口气。

    “我们也不差这两天。这回有劳诸位长老了。”南宫炎对长老们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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