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

    众人驻扎在这城内,大部分人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敢去寻正暴怒的伍子瑜和那性情阴晴不定的秦墨,只是互相猜测推测,而到了子时之时,都纷纷来到城外,悄声准备观看这场对决。

    夜已深了,伍子瑜先到了此处,穿着与平日并无区别,唯一区别,便是身后那柄常年不曾出鞘的长剑此时却是漏在外面,背在身后,静静伫站在原地,垂手而立,等候着那位年轻藩王的到来。

    过了良久,当等候的众人都有些不耐烦之时,那一直在帐内的秦墨也出了来去,只见其换了一袭衣衫,并未曾穿着那代表着他朝堂上身份的黑黄蟒袍,而是穿了一袭出尘的素白色长袍,头发披散,腰悬木剑,此时才有了几分江湖儿郎的疏狂之气,一路径直走到伍子瑜面前,微微行礼,道:“伍先生,久等了。”

    伍子瑜不曾理会,探手而后,便自身后抽出了长剑,寒光一闪,静气攀升而上,众人都知道,他自幼在昆仑山下长大,偷学的昆仑山法门,而此刻施展出来,最先用到的,依旧是这股静气攀升法门。

    手中长剑,隐隐若现,却又仿佛虚幻。

    三尺青锋,直直取向那年轻人额前,便要一剑毁了其紫府,走的都是些叫人魂飞魄散的凶险路子。

    而与此同时,那木剑也自年轻人的腰间飞出,瞬息,其身上便升起道道锋锐剑罡,仿佛可以斩碎世间万物,凶猛异常,木剑不曾触碰到铁剑,便已然因为剑罡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是可怖。

    年轻人探出手握住木剑,微微闭上眼睛,木剑如臂驱使,这是他最熟悉的东西了,而在他握住木剑的那一刹那,他浑身的气机,一身剑罡,就在这一刻间,涌入了那柄木剑,同时,手中惊雷声炸响,一层叠一层,一剑叠雷,便朝着那柄铁剑摧枯拉朽的涌去。

    他自齐鹤岚传的剑招,浩然无匹,霸道无匹,没有一点花哨躲闪,浩浩荡荡,恢宏磅礴,一道剑气连连而行,周围空气中泛起道道波澜,同时,这些空气在雷声中炸成一团团而散,木剑撞上铁剑。

    轰的一声巨响。

    铁剑倒飞而去,悬在天空中,年轻人探出另一只手掌,滚滚静气喷涌,竟是昆仑山的法门,同时,手掌翻下,内有乾坤,仙人抚顶式便朝着伍子瑜的头顶压下。

    站在远处观战的叶青忽的瞪大了眼睛,自语道:“仙人抚顶,掌中乾坤……”

    砰的一声闷响。

    这一掌便重重砸在了伍子瑜的头顶,当时便传来阵阵碎裂之声,伍子瑜单手握剑,剑刃下滑,身体也随之下蹲,卸去不少劲力,静气攀升而上,直直顶到头顶,挡了这一掌,却觉着头脑鼓动,难受不已,退后几步,呕出一口鲜血,只觉头晕目眩,难以站立。

    而那眼前的秦墨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他,踏步向前几丈,摊手而出,而那柄木剑已然到了其手中,秦墨伸手握住木剑,自上而下,狠狠斩下,那惊涛骇浪的灵气仿佛整个南海都压在了剑刃上一般,恢宏磅礴,一剑伏鲲。

    这一剑斩落,威力可谓是惊天动地,现在的他非同以往,一品天罡境的一剑,便是此时当真有仙人下凡,也得死在剑下,更何况此时又无兵刃,也无防守,只得自一旁抽出铁剑,打算挡下这一剑。

    这位年轻藩王的神情不断变化,似是有些纠结,伏鲲一剑终究是不曾落下来,缓缓落地,低声道:“我欠昆仑山的,够多了。”

    伍子瑜双眼通红,上前几步,怒吼道:“老子说了,今日既绝高下,也分生死,今日你不杀我,那我便杀了你!”

    话音落下,他手中的铁剑递出,秦墨猝不及防之下,被其刺中的胸口,铁剑一点点向里面刺去,留下一串串血迹,这位年轻藩王皱着眉头,却不曾反抗,道:“大敌当前,我不想shā • rén 。”

    “你不想杀我,但我想杀你又如何?”伍子瑜再度递出静气,这铁剑穿透他坚如钢铁的皮肤,却再难更近一步,刺穿他的心脏,鲜血汩汩流淌,秦墨的面色苍白如纸,却也不曾反抗,低声道:“放下剑,我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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