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兵

    陈公公的面色陡然阴沉下来,神色可怖,他当年被阉割之后便残忍嗜杀起来,一直以来都很忌讳他人以这副残躯说他,而此时秦墨道出这一句话,却是稳准狠的扎在了他的软肋上,这位阴狠气息十足的老太监瞪大了眼睛,森然道:“小子积着些口德,不然到时候伤及自身,还害了亲近,可是不好。”

    “多谢陈公公提醒,只是小子只要不活的似您一般,也算有出息了。”那携木剑的赤白袍男子收起长剑,牵着驴,见那禀报的太监迎面走来,便径直上殿而去。

    那蹲在宫城顶上的人魔陈公公冷哼一声,面色愈发阴沉了,老脸之上皱纹鼓动,显得很是可怖,看见那年轻人不理会自己,叼起匕首翻身朝着宫城下落下,消失不见,过了许久,才从远处缓缓飘来一句话:“不知死活。”

    赤白袍男子一笑了之,眯眼老头冲着那远处的老太监瞪了一眼,也朝着宫内走去,一步步,朝着阶梯上踏去。

    “秦先生,陛下在养居殿,请您过去一叙。”正当他要牵着毛驴迈入金銮殿时,那太监忽然急匆匆的奔了过来,朝着秦墨道。

    “养居殿?”赤白袍男子顿了顿,转身朝向那太监,道:“那便由公公带路吧。”

    那太监诚惶诚恐的转过身去,一路小跑,生怕行的慢了,就被后面那喜怒无常的家伙给斩杀在此处,要知道他刚刚可是在柱子后将这位琅琊山弟子和陈公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哪里敢怠慢。

    一路走到养居殿之前,太监垂手站立一旁,深深行了一礼,道:“秦先生,便是这里了。”

    “多谢公公了。”年轻男子笑了笑,那太监总算是松了口气,连连告退,等到离开其视线之外后,竟是奔的比兔子还要快,一溜烟便没了踪影。

    养居殿前,有许多侍卫看守,但大多的还是些太监宫女,此处是皇帝饮食起居之所,布置的便不似金銮殿那般庄严肃穆,只是十分朴素典雅,但比起大部分的住宅,还是可以用奢华来形容。

    进去之后,便由另一个小太监领路,七拐八绕方才绕到一处泉水叮咚之处,只见其中是一片池塘,周围泉水玲珑,中间有一叶小舟飘荡在湖心,隐隐戳戳有几粒人影,依稀是一袭黄袍。

    湖畔的年轻男子将手中的驴缰绳递给眯眼老头,示意他在此等候,双足在湖心中一点,身形纵跃出数十丈,只见地上的水面隐隐荡漾出几点波澜,却顷刻间消失不见。

    单脚立在船畔,只见点点波澜波浪随着足心向四周散去,出现道道涟漪,上下天光,浑然一体,仿佛是与天地融为一体,气机流转上下不休,自上而下,再上而下,隐隐有周天之势,负手立湖心,却是如履平地。

    站在湖心的男子细细看向那船中穿着龙袍的少年,不伏不败,不礼不跪,只是平淡的微微欠了欠身说道:“草民秦墨,见过陛下。”

    “面见陛下,为何不跪!”在那龙袍之侧的游船之上,只见那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白发老人喝道,看向其面,正是那老将古沙。

    那屹立湖中心的年轻男子笑了笑,并不恼怒,道:“古老将军这大中午的与陛下一同在此游湖,可当真是有兴致了。”

    古沙登时噎住,说不出话来,此时那位年纪不大的小皇帝忽然开口冷笑道:“秦先生此来见朕,是为何干?难道又要在我这座宫里造杀孽吗?”

    “陛下说笑了,今日秦某不为shā • rén ,是为要兵开蜀。”年轻人也不理会这位皇帝陛下语气中的怨气和讽刺,平静应答道。

    “要兵?要什么兵,琅琊山权倾朝野,屯兵数万,还要再要些兵,难道还想要反了我大秦吗?”古沙越见他越怒,当即拍碎那船上的木案,怒道。

    “古老将军,当年你抵挡蜀军的时候,可是用了整整数十万大军,我数万兵卒,想要攻入西蜀,你也是统兵之人,难道不知道开蜀需要多少人吗?”秦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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