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老皇旧臣

    “朕错了。”这位人间的九五至尊,本应该此生都不会有对人行礼的机会,可此时,却是对着一个无官无职的江湖人深深作了一揖,江湖与庙堂几千年来不断的争斗,终于算是在他这里,胜了一会。

    他缓缓将剑搭在脖子上,惨笑一声,周围文武胆寒,可却无一人敢上前劝阻,秦皇双臂用力,便要斩断自己的喉咙,可就在此时,那站在屏风后面偷听的皇太子似乎猜到了一二,当即扑了出来,一把抓住秦皇手中长剑,哀声叫道:“父皇……”

    “来人,将太子带下去。”秦皇摇了摇头,对着远处的侍卫喊了一声,那侍卫看向秦墨,只见其并没有要shā • rén 的意思,才壮着胆跑上前去,扭住皇太子的胳膊便要拽下去。

    “父皇!”皇太子高声大叫,可惜他自幼身体羸弱,也不曾修行道法,哪里经得住侍卫这般拖拽,便一直带到了金銮殿外,这位在位四十余年的老皇帝看向小儿离去的背影,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再度转过头来时,他只是笑着说了一句话:“以后小儿,便劳烦秦先生照料了。”

    话音落下,这柄长剑也贯穿了秦皇的脖颈,鲜血汩汩流淌,第一次沾湿了这一身龙袍,他缓缓抽出剑,鲜血溅的遍地,这位秦皇缓缓倒在血泊中,双目还睁着,似乎还是有些许不甘,但也已然失了生机。

    “父皇!父皇!”那在金銮殿前的皇太子似是见到秦皇的惨状,撕心裂肺的高声叫喝,却始终挣脱不了那侍卫拖拽,金銮殿上的赤白袍男子与他对视,只感觉一股浓烈的杀意浮现,便如同他对秦皇,对妖祖一般的杀意,两人对视良久,那皇太子咬牙切齿,目眦欲裂,仿佛想要将他碎尸万段才好,而那赤白袍男子的面容却是没有分毫动容,静静下殿,自顾自朝着城外走去。

    “师父,徒儿给您报仇了。”大雨瓢泼中,秦墨哈哈大笑,握着酒葫芦痛快畅饮,喜极而泣。

    史料载:秦二世受琅琊山弟子逼宫而死,谥号秦哀帝,下罪己诏,昭告天下。

    史料附录:传闻当时之后,太子继位封禅之时,曾在皇宫后山写下誓杀秦墨四字,后在琅琊之乱时被人查明,再度死于那琅琊山弟子手中。

    宫城外几十名驿卒,各自乘马疾驰而去,各自手握圣旨传往各大周郡,同时,各地郡守也是再度调配,官职稍大的,新皇继位,老皇下葬,都要前往泰山观礼,一时间各周郡竟是有些混乱。

    朝堂之上虽说这些年养了不少草包,但真正的能人也并非没有,这些年大多处理朝堂政务的,便是那一直以来瞎眼的丞相褚垓下,在新皇继位之后,当即便召集古沙等边境将领回朝,同时修书一封发往赵宣朝,求温褐回朝。

    继位和安葬在一日间举行,那位年纪不到及冠的年轻皇太子呆呆伫立,穿白戴素,看着秦皇的灵柩下葬,同时,他也一身四爪蟒袍变作了九爪龙袍,在这一刻,还不曾学会如何治理这片庞大疆土的他,便已然要接过整个大秦这个大担子了。

    世人都道当皇帝好,衣食无忧,妻妾成群,可说的却是要昏君的日子,想要当个明君,纵使有千般佳肴美食,锦衣龙袍,美人成群,却也没有时间享受分毫,只比普通人活的更苦。

    史记后记有评语云:

    纵观秦二世在位四十年,前十年开疆拓土,御驾亲征,几乎统一了整个人间,这也是他一生最为辉煌之时,年少轻狂。

    中间二十年,不思进取,只是休憩,但朝堂却也无苛政,政事清明,只是这扩张便也慢了下来,再也不复当年横扫七国的劲头。

    中后者五年,不思进取,朝堂之上却有苛政,性转暴虐,听信谗言,shā • rén 无忌,已属暴君一流,死在这五年期间能人异士,不下数千尔尔。

    后者五年,秦汉之争后,方才减朝中毒瘤,秣兵厉马,再度政事清明,自勤于政务,发展磅礴,可惜后死于五年后,秦二世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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