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鄢陵

    “若是能生在平凡人家,无血仇缠身,无妖孽纷扰,日日虽然清贫,却也比现在的好。”秦墨的臆想在爆竹声中逐渐消散,他端着酒壶芦,喃喃自语,烟花灯火照映,这院子里,却是出奇的黑暗。

    寒冬的晚上,两人坐在火炉旁边,静静的坐了一夜守岁,那老人身体不好,到了后半夜便靠在墙上昏睡过去,而秦墨,则是在火炉旁,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大雪,烟花,红灯。

    “新春佳节,满城烟火,笑看城中百万家热络,我独一人,于寂静处……听 惊 雷!”不再火炉旁,少年披着件破旧的羊皮袄子,站在雪地中,新春佳节时一道春雷在空中炸响,成为他在紫火城记住的最后一声,夜晚,天昏地暗,独出紫火城,背剑向南,绝尘不见。

    此时,距离紫火城三十里外的鄢陵城却是比紫火城冷清不少,之所以如此,也许是因为此城校尉在年节将至之时,接到一份shā • rén 的圣旨吧。

    “圣旨到!”城门前,一道尖锐的嗓音响起,一个穿着蟒袍的大太监站在门前,他是新任的大内太监总管韩陈功,韩陈功并未有什么道行,之所以得那位秦皇陛下信赖,是因为其在入宫之前,是一富甲天下的富商,通晓游乐之事,总是有些稀奇珍宝献上,当时陈公公被废,他又恰好的寻了一件刀枪不入的珍宝燕翎甲献上,当即那秦皇一高兴,便将他封为大内总管,但实则,却只是通晓玩乐之法,不修文采,不通武艺,但人却是一等一的精明,极识眼色,在秦皇手下倒也混的风声水起。

    “鄢陵城骠骑校尉张敦儒接旨!”城墙上站着一个约莫着二十余岁的男子,他听闻下面那韩陈功的叫喊,顿时跑下城楼,跪在那张圣旨之前,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琅琊山叛逆之徒逃离,往罡风谷而去,途经鄢陵城,此人罪大恶极,罪无可恕,令鄢陵城骠骑校尉严加看管,绝不可放走,同附逆贼画像一副,务必捉拿归案,钦此!”

    韩陈功放下圣旨,居高临下的撇了张敦儒一眼,随后伸出袖中的粗糙手掌,搓了搓手心,脸上露出一抹了然微笑。他已然这般,要是换了旁的官员,定然早已将银钱宝物放在其袖中,可这张敦儒只是个小小的骠骑校尉,哪里来的宝物可以上供,即便有,以他这个粗人,哪里看的明白。

    “韩公公,这画像在何处?”可怜张敦儒这样一介武夫,并未看懂韩公公的手势,只是不住询问那逆贼画像。

    “哼!”韩陈功见他一副不懂模样,冷哼一声,将袖中的画像丢给他,一掸袍袖便要离开,心中则是在思索回京之后要如何给这个校尉好好栽赃陷害一番。

    “将军?”张敦儒呆呆跪在地上,不明白这位公公为何忽然发怒,一旁一个副将走了过来,唤了他一声,他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头,问道:“这家伙为啥生气,我做错啥了吗?”

    副将看自己这位校尉大人此时这般痴痴傻傻模样,不禁叹了口气,道:“大人,那老东西是想让您给他受贿呢,您没看懂,他自然生气,回去肯定要好好到陛下跟前说一番你的坏话。”

    “说去呗,我又没犯事,怕他作甚。”张敦儒一副耿直模样,同时取出那份画像看了起来,只见上面绘的是一个背着长剑的俊秀少年,哪里像是什么琅琊山所谓传闻中五大三粗三头六臂的逆贼了。

    “就让咱们抓这么个小娃娃?”张敦儒一脸狐疑,似是不信,问道。

    “应当是吧……我听说很多修行之士小小年纪便可有极大力气,就像咱们将军,比您还小三岁,一指指头可就能扳倒一只牦牛,那小子应当也是这般的。”那副将想了想说道。

    “传令下去,关闭城门,满城通缉,凡见此人者,汇报线索赏银百两,将其擒拿赏银三百两,瞒着不报者斩。”张敦儒将画像递给副将,自己登上城楼瞭望。

    而在路上,秦墨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然被暗沉泄露给了秦皇,依旧不紧不慢的在紫火城到鄢陵城的三十里沙漠中赶路,而四周还有许多商队旅人,与其同行,满天黄沙乱卷,这沙路着实是不大好走,行起来极为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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