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回 青锋相见不相饶

    一高一低,一快一慢,一攻一守,二人战在一处,几乎是棋逢对手,难解难分。按照剑招套路来说,那司马佐的剑招凌厉迅捷,步步杀招,极为猛烈,似乎就讲究一个快字,一时间好似万箭齐发,但即便是如此凌厉的杀招,也能被那韩追堪堪接住。而韩追的剑招似乎更为高明一些,似乎讲究了以静制动,以慢扰快,以柔克刚之道理,无时无刻不在阻碍那司马佐发力,扰乱他的节奏。

    故而即便是韩追的剑术有些稀松,但更为高明的剑法似乎让他弥补了缺点,与司马佐战了个平手,甚至要更胜一筹。约莫三十回合过,两人的气息都有些微微杂乱,但眼神与架势却丝毫不敢落下。各自分开一阵,复又对峙起来,两眼死死盯着彼此,苦苦周旋。奈何刚分开没多久,登时又战在一起,难分难解,更莫辩高低。

    两人你来我往,不肯相让,约莫过了七八十回合,周遭将士看的眼花缭乱,不由得皆有些困顿,而那斗争的正火热的二人却丝毫不知疲倦为何物。而终是过了一百回合,那司马佐与韩追硬碰一剑,但闻“乒——”的一声,火星一闪,方才还不肯分开的二人如今却各退三步。

    “韩先生剑法超群,在下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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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不过这套剑招,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那司马佐面露赞叹之色,即便两人还未曾分出高低胜负,但即便如此,那司马佐还是拱手拜道:“但不知这套剑法是否有名,又是出自哪位剑术大家?敢问韩先生的师父,究竟是何方神圣?”

    再看那韩追,不紧不慢,微微抬起右手,用手背略微沾去额边汗珠,反手将长剑藏在身后,直起身来,不慌不忙的微笑着回应道:“山野村夫,何谈师从何处?这套剑法乃是一位老前辈,机缘巧合之下才传给我,他并非收我为徒,我自然也不好将他老人家的名号说出,为他平添这些许麻烦。他不愿告知我这套剑法的名字,我也不愿给他丢脸。司马将军不必多问,你我还未能分出胜负。若将军不愿两败俱伤,烦请放我离开。”

    见韩追拱手作揖,司马佐却不肯留情。他深知韩追这般文武双全的大才,若不能为他所用,更不能放虎归山,否则日后必为卫国大患。但他实在不愿意将如此大才草率杀害,故而即便他心底对答案无比清楚,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不知韩先生可有心意投我大卫?请先生放心,待扫平逆贼,平定三府,我必向李延庭将军保荐先生,届时再由他转而向朝廷上书,想来以先生的才华与能力,担任个三四品的官职也不是没有可能!先生何必放着富贵不取,偏偏要背着一个乱贼逆贼的骂名,逆天行事呢?”

    不想那韩追闻言先是大小一阵,但很快便恢复平静,摇着脑袋对那满脸惋惜的司马佐说道:“没想到事到如今,司马将军你还是不肯死心既然如此,我不妨与你明说。正所谓竹可破,而不可毁其节。玉可焚,而不可改其白。前人更有所言: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更何况,我等大姜臣民,抛头颅洒热血,匡扶我大姜江山社稷,驱逐鞑虏,复我中土,又何来乱贼逆贼之骂名?”

    那司马佐被韩追这突如其来劈头盖脸的一通骂骂的哑口无言,还未来得及反驳,那韩追却又说道:“百姓万民都看得真切,他们知晓我们乃是在为他们恢复中原土地,帮助他们回到他们自己的家园,而不是在那漠北恶贼的暴力统治下水深火热,民不聊生!难道这些,你看不到么?还是说,你只是活在你自己的幻想之中?百姓眼中的乱贼、逆贼、恶贼,并不是我们,而是那些漠北来的贼人,与你这种忘恩负义,叛国求荣的人呐!司马将军,你快些醒悟罢!”

    不想此一番话,正激怒了那浑浑噩噩的司马佐,他猛然抬起垂下的脑袋,紧了紧手中长剑,眼角微红,双手紧握,似乎在给内心摇晃不定的自己一点依靠与勇气一般,声嘶力竭的咆哮道:“我才不是甚么忘恩负义,叛国求荣之人!大卫,就是我的国,我的家!受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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