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回 谈忠义仁孝恒心

    不料那正在气头上的令狐厌横眉立目,又放声喊道:“温烈,你休要代我拜他,我本不服他,如今此人又这等嚣张,请他何用!请他何用!”“休要再胡闹了!你,出去!”那尹温烈终于按捺不住性子,将那腔中一团怒火倾泻而出,站起身来厉声斥责那令狐厌。而此时此刻,休说是那令狐厌,及叶居霜一行人等,就连诸葛咎都颇为意外惊诧。而那令狐厌表情凝固,目光闪动,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却也不留恋,反倒冷哼一声便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正厅,不知往何处去。

    叶居霜等人正要去追,生怕他会连夜下山有甚么闪失,不想却也被那尹温烈喝住:“休要追他,随他去罢!若他不能改掉这个毛病,如何能在义军中做好自己的事?毛躁轻浮,如何能成大事?”众人万般无奈,却也不得已而为之,故而只能遵从其命,坐回原位。

    如果说先前诸葛咎答应令狐厌乃是因为被逼无奈,被迫答应,心中非诚且欲谋长远,思脱身之计。而在尹温烈分析古今形势之时,他便早已改变心意,真心实地的想要与那尹温烈走上一遭,只是未曾表现出来,而他之所以会像先前那么说,只不过是想再试探试探众人的诚意罢了,免得他仓促出山,他人不服,言不听而计不从,反叫自己坐冷板凳,便得不偿失。

    故而如今他又转过身去,微笑着摇扇说道:“诸葛咎虽是山野村夫,但也颇有气节。正所谓玉可毁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破其节。若尹将军不能给小可一个理由出山,那休说是掀翻了我这奉天华庄,即便是拿刀架在我的脖颈之上,我也不会随你等下山的。”尹温烈闻言,复又下跪拜道:“请先生出山相助,平定天下,还太平于黎明百姓,救国救民,传颂百世!”

    “江山社稷,我不在意?黎民百姓,与我何干?”诸葛咎故意刁难,故而如此说道。而那尹温烈闻言却直截了当的起身,头也不回的转身便走,面露不悦,却一言不发。众人俱惊,叶居霜等人虽然不解尹温烈为何如此,但还是紧跟其后,似乎就要离开这奉天华庄,不想那诸葛咎急忙转过身来,喊道:“尹将军且住!尹将军未何拔腿便走?”

    且看那尹温烈回过身来,冷笑一声说道:“先前我还以为先生如同先祖诸葛武侯一般,既是大才,又心系黎明百姓,天下安危,不想先生却如此没心没肺,冷漠无情......呵,既然如此,倒是我错怪了令狐兄弟,看来他已然将你看透。如此这般,即便先生有通天之能,也恕尹温烈就此告辞!”

    诸葛咎笑而不语,根本没有阻止尹温烈,而尹温烈则带着一群人走到门前,正要出门不想却忽然止住脚步,回头呵斥道:“想来汝家先贤诸葛武侯,受汉昭烈皇帝三顾之恩,出山救国扶危,匡济百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助昭烈皇帝建立基业。后又明知逆天而行,不可为而偏为之,六出祁山,北伐讨贼,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所为何也?不过为了天下百姓,汉室江山与先主重托耳!耳今,其后人却以江山社稷,黎明百姓与你无关为由,而坐视天下大乱,袖手旁观,真是可悲之极!可笑之极!可叹之极!既然先生执意如此,那我便就此告辞,永不登先生山门。”

    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那尹温烈如释重负,便要带着众人离开此地,不想刚走出几步,那身后诸葛咎便追出门来道:“将军且住!尹将军且住!”出于礼貌,尹温烈还是转过身来问道:“先生还有何事吩咐?”不料那诸葛咎竟然屈身下拜,叫众人大为震惊。但见其纳头拜道:“将军所言,甚合我心。先前乃是试探将军诚意,不得而为之,小可早有出山之意,只恨恨时机未至,天命未至。今得见天命人,果然未曾叫我失望!”

    尹温烈一时间有些神情恍惚,不解其意,故而满头雾水的问道:“先生此言何意......”且看那诸葛咎抬起眉眼,目光清澈,拱手拜道:“若将军不轻我年幼,诸葛咎愿随将军出山,牵马坠镫,效犬马之劳!此心至诚,虽刀斧相加,犹不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