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回 乱臣自有为王心

    谁料那沈钦摆了摆手却拒绝道:“不必如此。这些事,本侯自能做主。”实际上,那中平灵公的爵位已然极高,甚至比这封天侯沈钦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品级,照理来说,他无有权力如此行事安排,即便真的要这么做,也该提前上报东狄国主请示,像沈钦这般临时私自决断,实际上已然算是僭越王权,大逆不道。可有些人并不知晓他已然打算自立为王的心意,如此行事也是故意为之,为的便是发出一个信号,告知那东狄国主,自己不日就要登基成为新的皇帝,他将自己摆在比那中平灵公与东狄王更高的位置,故而才能安排各事。

    诸事安排皆毕,那沈钦便留在承天府内,也不急着挥师南下,而是每日“上朝听政”,亲自处理一些极为重要的政务,将北方各地管理的井井有条,即便如此,百姓们还是将他视为恶贼乱党,口服心不服。至于那些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无论是姜国旧臣还是沈钦带来的部分官员,无一不都默认那沈钦便是皇帝的实事,哪怕没有名分,做的事却让大家心知肚明。

    而那沈钦拥兵自立,不肯挥师南下,攻占承天府后便开始处理北方各州府政事,追封姜国故去小皇帝为中平灵公等消息陆续传回漠北,落在那东狄国主的耳中,勃然大怒,当即将那情报文书扯碎,狠狠掷在身前,当着文武群臣的面痛斥那沈钦大逆不道,居心叵测,竟敢不请示自己便擅自做主,分明造反。盛怒之下,就要撤去那沈钦的兵权,将他召回。不想,那朝中文武面面相觑,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

    东狄王见状,便叫他们各抒己见,将心中所想尽皆说出。故而有明眼大胆之人便上前拜道:“我主圣明,奈何此举恐怕难以如愿。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那封天侯如今手握五族重兵,又有收编的姜国俘虏,留用了大批姜国旧臣,据守承天府,建立法度,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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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秩序,几乎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齐聚于其手。此时此刻,若封天侯想要自立为王,与我主分庭抗礼,简直是易如反掌。若是他执意拥兵自立,只怕我主的喻令他也将置若罔闻”

    “莫非如此,就真的治不了他了么!”东狄国主气氛非常,他早知这位与他一母同胞的兄弟狼子野心,居心叵测,不想如今却做出这等僭越之事,故而怒发冲冠。此时又有臣下上前拜道:“我主圣明,此时断言那封天侯僭越谋反,拥兵自立还为时过早。依臣看,陛下可差人火速递出一道手令,命那封天侯南下,若他挥师南下,离开承天府,我主则可趁此机会夺回承天府,重新掌握主动权。若是他无心谋反,则一切相安无事,若他执意拥兵自立,要么会按兵不动,抗命不尊,要么回折返回承天府,甚至不惜与我等开战。如此一来,其心可见。”

    那无德无才的东狄国主哪里有其他好主意,闻言便赶忙催促道:“既然如此,快些去做。”不想他派出的使者火速赶到承天府后,来到那大殿之上,果然见到了意气风发的沈钦,便将那东狄国主的喻令捧出,毕恭毕敬的缓步上前,不过非是尊敬那沈钦,而是对那东狄国主的喻令。照理来说,同为君下臣子,沈钦理当亲自来来下跪接令,不想那沈钦却指了指使者,极为傲慢的说道:“念。”

    使者见状大惊,心里已然明白了七八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将那东狄国主的喻令宣读出来。不料读罢喻令,那沈钦依旧不肯屈身接令,故而那使者便提高了嗓音,阴阳怪气的说道:“封天侯,为何不肯接令?是在为难本使者,还是心中有鬼呀?”不料那沈钦冷笑一声,复又指着使者笑道:“你且回去告知国主,此喻令本侯接不得。”“为何接不得?”使者横眉冷目,朗声问道。

    “此时不是南下的时机,贸然挥师南下,很有可能功亏一篑。”沈钦如是说道,眼神飘然,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可那使者却耸着肩膀,冷笑着质问道:“果真如此么?据本使沿途得到的消息所知,姜国的军队已然被封天侯彻底击溃,想来那江南各镇所部兵马,里里外外加在一起,可能都不足万人,而封天侯手中有十数万大军,为何不能南下?敢问侯爷,战机何时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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