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回 巫山流云追碧海

    那夏侯桀则生的不甚好看,性格也内敛一些,行事果决骁敢,雷厉风行,但却不愿与外人说话交谈。外人说此子面相凶恶,城府极深,脑后有反骨,更有鹰视狼顾之相,故而不可轻用。但夏侯桀的师父孤云鹤只认为这些人是为了将夏侯桀拐走,故而并不在意此事,依旧将夏侯桀视为自己除了大弟子外最得力最有天赋的弟子。

    夏侯桀与大师兄的感情极好,大师兄出殡的那一日,夏侯桀披麻戴孝,手捧灵位,跪倒在棺椁之前,嚎啕大哭了整整一个时辰,声泪俱下,哭天撼地,极为真切诚恳,悲恸万分,直哭的昏天黑地,神鬼俱惊,恨不得将眼泪哭干,嗓子哭哑,甚至还在灵前磕破了脑袋,说是要随着大师兄一同西去,若非众人阻拦,只怕那夏侯桀就真的要一头撞死在大师兄的灵前。但即便如此,夏侯桀最终还是哭至昏厥,许久才苏醒过来。

    经历了此一举,便再无有人怀疑夏侯桀暗害了大师兄,只觉此事或许是天意,而夏侯桀对自己师兄的感情乃是千真万确,绝对不会为了馆主之位暗害了亲如手足的兄长大师兄。但首席弟子突然暴毙,又查不出任何死因及凶手,那孤云鹤在一生最后的日子里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最终抑郁而终。孤云鹤西去之时,留下遗嘱,没有任何异议的将馆主之位传给身为二师兄的夏侯桀。自那时起,夏侯桀便成了巫山孤馆的馆主,直至今日。

    夏侯桀虽未曾学到多少先祖的医术,但他在武功上的造诣与天赋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尤其是在大师兄去世后。也正是夏侯桀将碧海狂刀与巫山飞剑相结合,彻底发扬光大。但他年纪轻轻便接任巫山孤馆馆主之位后,却不愿意收徒传业,直到他将近五十岁时的一个寒冬,夏侯桀本想下山去办些正事,不想却在山脚处捡到一个尚在襁褓的女婴。那女婴该是大户人家的弃婴,用红面金丝绣纹,雪白里子的锦被包裹了整整三层。但即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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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稚嫩的婴儿还是被这寒风摧残的手脚发紫。

    心软的夏侯桀不忍见她冻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便将抱回了山门,收养下来,只因包裹女婴的锦被内侧用红线绣着“周一”二字,便称呼这女婴为周一。夏侯桀一生未有伴侣,更未成亲,便借此机会将周一当作自己的女儿抚养照料,等到周一五岁时,便叫她正式拜师学艺。转眼已是十余年过去,如今那周一已成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姑娘,生的极为美貌娇俏,容貌姣好不说,尤其是那眉宇间徘徊的一股与生俱来的忧郁,更是衬得其楚楚可怜的模样,叫男人见了便心生怜爱,想要小心呵护。

    但周一绝非是寻常女子,她自幼学医学武,但天资并不算聪颖,即便是有夏侯桀的照料培养,特殊关照以及偏爱保护,周一还是受尽了门中弟子的暗中嘲笑。她怨,她恨,她气,她想要出人头地,成为真真正正的首席大弟子,所有人的大师姐,挺直腰板。她不想被人瞧不起,更不想辜负师父的良苦用心,便挖空心思,茶饭不思,废寝忘食,昼夜苦练。正所谓勤能补拙,苦心人天不负,那周一只管埋头苦练,每天只吃两个馒头,就着凉水,白天习武练剑,至少五个时辰,晚上还要看几个时辰的医术,每日最晚熄灭灯火的,准是那周一的卧房。

    夏侯桀看在眼中,心里五味杂陈。既是对自己的徒弟如此吃苦耐劳,勤奋上进自是欢喜欣慰,但同时见她如此糟践自己,也是十分心疼。但他实在不忍心打击周一的积极性,便只能放任她自己去努力,自己只在暗中帮助周一,还不敢被她发现,以免伤害她的自尊心。终是天道酬勤,铁杵成针,在周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勤学苦练,她终于在巫山孤馆之内的比武大会中取得第一,又在医药考核之中一举夺魁。终于,周一靠着自己的力量,名正言顺的晋升成为夏侯桀唯一的首席弟子,也成了巫山孤馆的大师姐。门派上下无人不服,也再没人敢小觑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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